“可以給我吃一點嗎?”
熊鐵錘把嘴裡一大團哽下去,不耐煩的小爪一推,“要啥自己拿!”
磨磨唧唧的,哪還有獸的模樣?
等等。
這個聲音……
得到本獸認可,舒澤欣然咬上小黑耳朵,毛茸茸冰涼涼,果然很Q彈。他遵從本心,磨了磨牙,眯起眼睛感受唇齒間,顫抖的酥麻。
耳朵微痛泛癢,全身僵硬的熊鐵錘:“!!!”
小灰手裡捧着的松子噼裡啪啦落了滿地,聲音微弱目瞪口呆,“吃、吃獸啦。”
舒澤含着耳朵,囫囵回答,“就吃一點。”
“呀……”小灰耳朵向後飛,撓撓臉,不知道該說點啥。
他沒有皮皮那麼聰明,也沒有熊鐵錘那麼能幹,逆來順受,不太會反抗,别人說什麼都是好。
本來預計的是會被整個吃掉,現在隻犧牲了鐵錘一獸的耳朵。隻是少個耳朵的話,好像也能活?這人好像也不壞诶。
于是他好心的提醒了一下雙方,“那你别嗆着了,毛有點糊嘴巴。”
“鐵錘,你别亂動,小心啃到你臉上去。”
一隻耳還好,半邊臉就有礙觀瞻,容易吓到他。
熊鐵錘喉嚨擠出稀裡咕噜的悲鳴,淚汪汪的,“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舒澤:嘬嘬嘬嘬嘬
皮皮蹲在旁邊,安靜的像塊兒無機質石頭,望着抱着熊鐵錘啃的舒澤,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
折磨結束,熊鐵錘蹲在地上自抱自棄,頂着濕漉漉的耳朵,雙目無神,“我不幹淨了……我不幹淨了……”
舒澤一臉餍足的捏了捏熊鐵錘的胖臉,“伺候得不錯,我很滿意。”
他把買來的物資往三個崽旁邊一放。
小灰望着小山似的包裹差點吓癱,抱着尾巴結結巴巴,“我壓扁了也不好吃的。”
舒澤rua了把大灰尾巴,“這是嫖……工資,好好幹,以後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内心世界大雨滂沱的熊鐵錘猛然擡起頭,眼眶通紅,“你在說什麼!你剛剛想說什麼!”
這可惡的人類把他當什麼了?
隻管逗不管哄的舒澤,一把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回房間啪的把門關上,又露出個腦袋,“晚飯再喊我。”說完縮回去,這下是真關了個嚴嚴實實。
熊鐵錘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裳就要沖過去辯解,他不是那種給撸給抱給親親的寵物熊,他是兇獸!
有獨立獸格的人……獸?獸/人?
算了,這不重要!反正這種事情再發生一次,毋甯死!
這邊的皮皮已經把小山解開,一顆圓潤的包菜滾到腳邊,小灰驚呼出聲,“哇~”
裡面的東西五花八門,全都是些日用品,不僅有青菜糧食,速成菜籽,甚至還有三把縮小迷你的小鋤頭。
熊鐵錘腳步一停,凝望着足夠吃上半個月的糧食,片刻後,閉上眼。像是下了某種堅定的決心。
他用力的把自己的上衣袖子往下一拉,露出圓潤到像個白饅頭的肩膀,捏着嗓子,搖着尾巴,撲向房門,“客官,來玩兒呀~”
什麼賣不賣的,主要是他這個獸吧,與人同樂。獸/人永不為奴管他熊鐵錘什麼事?
躺在坑裡,灰撲撲的蘇爾,艱難的将下巴微擡百分之四十,“哈”的一聲,吐出一嘴灰。聲音虛弱缥缈,若有似無,“有沒有人,管管我啊……”
靜——
零人在意。
真是~倒黴~
失血過多導緻貧血的蘇爾,就這樣,在無人在意的角落昏睡一整夜。
房内,三個崽把木闆床架子拆了重建,鋪上宣軟的新棉絮。舒澤獨占一個大床,三個崽崽睡一起蓋同一床。
寂靜暗夜,皮皮慢吞吞的坐起來。借着月色,又用白日那種,不理解的疑惑目光看着左邊床上卷成一團,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舒澤。
他想不明白這個人想幹嘛。但他好像,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