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我?
舒澤眼裡泛着光亮,好像真的很期待對方來打死他。這樣就又有理由欺負回去了。
小甲:“嗚——”
這是什麼人啊!連蟲都欺負!
*
重活自由後,它爬到菜團子上和舒澤對視,如果舒澤看得見它眼睛的話。
小甲有氣無力,“說吧,你要找什麼人。”
“不是我吹,我每天在菜市場迎來送往,這片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雖然人聽得懂獸話這件事,确實很有沖擊力,但蟲蟲沒有在舒澤身上感受到厭惡和害怕,跑又跑不掉,隻好勉強配合。
“今天早上就有個大事,城北有個富豪家的貓跑丢了,整整懸賞3萬星币……到處都是人喵了個咪的找貓。”小蟲感慨道,“你說那些愛把我們蟲蟲刨來刨去,當玩具的貓有啥好的?人類為啥那麼喜歡它們,手那麼欠……難道就因為它們毛茸茸的嗎?”
舒澤不吭聲。
他是老虎,又不是貓,不知道喲。
“哎呀,說遠了。你要找什麼人啊?”
“唔……”舒澤沉吟望天。
或許是有了藍星的前車之鑒,現在的人類更關注環境保護,湛藍的天不沾一絲霧霾,反倒更像兩千年前,山海境還和人族地盤聯通時的模樣……
舒澤眼中驟然浮現出畫面。
一枝桃花帶着花香落在腦袋上,墨發垂落在眼前晃得手癢,清潤雅正的嗓音從上方傳來,無奈又寵溺,“又把我種的花壓秃……”
恍惚間,藍天依舊,故人不再。
舒澤怅然若失,“他很帥……”
等了半天的小蟲:“?”
“還很溫柔。”
“??”
“很高,對我很好,對很多獸都好,但對我最好。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是笑着的,我從來沒見過他生氣。”
“???”
“不是。”小蟲真的怒了,“你有對象了不起啊!”
臭人!在一隻蟲面前秀恩愛,簡直喪心病狂!
舒澤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這蟲,腦子裡面都在想什麼呢?”
“這是我哥。”
小蟲:“…………”
你們人類管這個叫兄弟?
誰好人家說自己哥哥的時候一臉甜蜜啊?!情哥哥啊!
“能不能整點能用的外貌特征!”
盡搞這些抽象的!
*
“美人兒~來~喝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醉醺醺的攬過旁邊的兔女郎,張着酒氣沖人的大嘴就湊了過去。
面容姣好的清純女郎半推半就的蹭上去,嬌弱無骨的把胸前兩團軟肉貼上去,磨得男人神色迷離,大手揪着尾巴狠狠揉捏。
美人嬌哼,那兔尾巴像有生命力似的,細微顫抖……
“砰——!”
大門猛的打開,冷風吹散溫香。
男子臉色驟變,身子一軟,圈住的兔女郎無力跌落在地,“哈~”粉白粉白的耳朵遮住汗津津的臉。
“誰?!”
男子拍案而起,面色鐵青,“誰他媽敢查老子的房!”
褲上的拉鍊還開着。
門外,傅宴川一襲黑色風衣,雙手插兜,長腿剛剛收回。逆光而站,光影在臉上切割,明暗交雜,眉眼凍着寒霜。
鬼魅陰鹜,玉面煞神。
“異獸監察處傅宴川,奉命查封非法活動。”
中年男子腿猛然一抖,又驚又怕,“傅宴川你瘋了嗎?老子是參議院的人!”
雖然在政事上,他是和傅宴川不對付。但就算是政敵,也特麼用不着那麼狠吧?
是不想玩兒了,要掀棋盤??
傅宴川淡漠掃過滿屋淫/靡,如高山冷雪不沾肮髒,過眼卻不如眼。
薄唇輕啟,擲地有聲的落下三個字,“給、我、搜。”
身後,兩隊人馬魚貫而入。
男子的怒罵聲,女人的尖叫聲……
傅宴川閉上眼,無聲吐出一口濁氣。
既希望弟弟在這裡,又不想他看見如此肮/髒一面……
“阿嚏——!”
舒澤揉揉鼻子,“我都說完了,你還不知道是誰嗎?”
蟲蟲生氣,蟲蟲抓狂,蟲蟲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你這樣濾鏡加工朦胧美,鬼都聽不懂。”
“你有照片嗎?”
它把自己整個調轉個頭,指向旁邊的牆,“就像那樣,給我個照片也行啊。”
牆上貼着富豪的尋貓啟示。
星際時代少見的華國水墨畫,簇簇粉白的桃花林中,一小團炸毛橘色正拿爪子勾着枝條,龇牙咧嘴的啃花。
身下已然堆積一地殘花。
下筆之人傾注了絕對的愛意,小貓活靈活現,那股讨嫌的勁兒躍然紙上。
舒澤嫌棄的癟了下嘴,好不端莊的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