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戰參議院,眉目冷清巍然如山的傅宴川,傅處長,亂了步伐,急切的走進密室。
懷有最後一絲期許翻遍整個屋子,臉上結了一層冰霜。
真的不在。
就他弟弟那個懶散性格,醒後亂動的可能性也不大。就算不知道這裡是他的家,但這個貓窩那麼軟,那麼舒服,他也不可能亂動的。
傅宴川的大腦飛速運轉,将自己的政敵全都過了一遍。
他雖沒了神力無法監控,但這間屋子的安保系統也是極為完善的,能夠避開安保,進入這間房子。
除卻那幾位位高權重的,他想不到其它可能性。
而他弟弟以原身在此修養,外形看起來,就隻是一隻盤條靓順,毛茸可愛,無辜柔弱的小貓。
才那麼小一團!
誰沒事會綁架一隻小貓咪!
除非是因為他放在密室裡,對方覺得對他意義非凡,想借此威脅。
“砰——”
他猛的垂了一下地面,小臂青筋凸起,眼中刺骨寒意,一字一頓,“是我看起來太好欺負了麼?”
活了上萬年,以溫潤沉穩為名譽滿獸族的宴川帝君,在此刻,情真意切的起了殺心。
“小七。”
傅宴川冷聲喊到。
一道輕快的小男孩兒聲音響起,【我在。】
“捏造一個普通人身份,發布尋貓啟示,提供線索者獎勵兩千星币。”
雖然是舒澤自己走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也要兩手抓,做出萬全準備。
小七:【好的~已準備,請問用哪張照片呢?】
傅宴川猶豫了一下,“用我畫的那張吧。”
那是他剛撿到舒澤沒多久畫的畫,黃色一小團,可愛得緊。如果舒澤是自己離開,或已掙脫桎梏,不管是用哪種形态行走,隻要一看見這張圖,就會知道找他的人是傅宴川。
【好的主人,抄送完成,星域網全覆蓋,已購買附近區域三分之一展台。後續将根據情況,加大投放力度~】
“嗯好。”
傅宴川站起身,重新穿上剛脫下來的衣服,面沉如水,不見一絲疲态。
他宛如出鞘的利刃,頭也不回的踏碎濃稠的夜。
多耽誤一分鐘,他弟弟就多一分的危險。
不管是誰幹的,他都要讓對方付出慘痛的代價。
*
天光大亮,已至正午。
保育院遠離中心,山路難行又有兇獸盤踞,素來人煙罕至。沒了人類活動,反倒養成了綠水青山好風景。
群山之中,樹蔭之下。鳥驚樹動,春意沙沙。
“呸——呸呸——”
熊鐵錘攤開蘿蔔手,噴上口水,搓了搓手,揮起鐮刀開始殺地。面朝黃土,屁股朝天,一撅一撅,小白球晃了又晃。
每次送來的物資都是有限的,他們被驅趕在山腳下生活,分到的更是少之又少,隻能自己想辦法開源節流。
小灰提着籃子,往殺得蓬松疏散的土地裡放上切好的土豆塊兒。蘇爾挎着一張大餅貓臉,單腳跳到每個土豆坑旁邊,嗅嗅,用自己的黑絲足刨上泥巴覆蓋住。
爪縫裡卡了泥巴,嫌棄的抖抖抖。
埋了一長列後,右腳和屁股同時但不同頻抽動,活脫脫一隻癫痫咪,“不是,憑什麼啊!”
它用唯一幸存的粗尾巴拍地,憤憤不平,“為什麼我一個傷号要在這兒幹活,那隻臭水豚就不用昂?”
皮皮一動不動的杵在田中央,偷食的鳥落在它腦袋上,被他高速運轉的耳朵驚飛。
cos稻草人,可以說是cos得非常完美。
勞作的鐵錘很嫌棄,“你什麼都不幹,怎麼好意思說别人的。”
膽小的小灰豎着雞毛撣子,比劃比劃,“你原來還能變成人,高高壯壯,但是你現在隻是一隻咪咪。”
蘇爾是個不速之客,但是他武力值高,三崽打不過。而且他能幹很多事情,兩三下就鋤好地,還會搭茅草屋,那時候自然有優待。
現在他能幹啥?
吃白飯咩~
蘇爾急得呲牙,“誰說我不能變——”
薄薄的門闆被推開,露出後面睡眼朦胧頭發亂翹的舒澤,
蘇爾猛的噤聲。
好險!
差點就在這個人類面前暴露了。
舒澤眼皮子半耷,郁氣沉沉,看着像永遠睡不醒的高中生。他掃過門口的三崽一喵,鎖定嫌疑咪。
蘇爾被看得眼珠子亂轉,他不會聽見什麼,起了懷疑吧?可惡……要是打起來,自己又沒幾分勝算……
“咪咪你好吵。”
他才睡了不到十二個小時,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