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又折回來,腳步停在離謝琬琰不遠的地方,不放心地沉聲對她說:
“我還會在默州待幾天,有什麼需要,你可以找我。”
“不用了。聞總隻管辦你在默州的事就行。”
見她嘴上依舊不松口,聞硯初沒了法子,更沒法直接告訴她,他這次來默州,需要辦的本來就隻有她這一件,哪裡還有什麼其他的?
有些無奈地又望了她一眼,聞硯初才上了開門的電梯。
住院部的電梯雖然寬敞,但上上下下,停留的樓層太多,每層都上來幾個人,聞硯初本就沉着一張臉,被旁邊的人一擠,一張臉看起來冷若冰霜。
好不容易下了電梯,聞硯初卻止住步子一時間沒有動作。
被後面出來的人撞了一下胳膊,才再次擡起步子,往旁邊的空地挪了挪。
住院部大廳,人聲鼎沸,聞硯初抱胸倚在一個角落,耐着性子等了二十來分鐘,才再次走到電梯間,按下向上的電梯鍵。
依舊是19樓。
像聞硯初這種樣貌出衆的男士,短時間内再次見到,是很難不留下印象的。
護士站的值班護士看着他很快走近,手肘撐在台子上面,有意将背部對向1905病房的那個方向。
“你好,我想問下,1905病房病人的情況。”
男人用低沉的聲音向她詢問,但護士是極有職業素養的,在電腦上很快點出一張表格,
“1905病房的病人叫什麼名字,你跟病人是什麼關系?”
聞硯初呼吸一滞,謝琬琰的外婆叫什麼名字,這他哪裡知道呢?
有些犯了難,眼皮子一睜一閉,他一本正經地對護士說:
“不清楚,但我是病人外孫女的男朋友。
前幾天我們吵了一架,她怪我一點都不關心外婆,所以我今天找來醫院,就是想多了解一下她外婆的情況。”
隐在電腦屏幕後面的護士垂下頭去,語速很快地拒絕道:
“先生,既然您隻是人家外孫女的男朋友,又不是外孫女婿,我這邊是不能輕易透露病人的信息的。”
嘴角一抽,聞硯初含糊地應了一聲,扭過頭飛速看了一眼1905的方向,趕緊轉身走進電梯間裡。
剛一出電梯,他就從衣兜裡掏出手機,臉色不怎麼好地撥通了周陽甯的電話。
第二天傍晚,謝琬琰陪許芳在樓下散步時,手機一連響了好幾下。
她一手攙着外婆,一手将手機拿出來,屏幕上是一條京州仁合醫院的入院通知短信。
僵着手臂,她先是同許芳囑咐了一聲,然後才獨自走遠了些,來到一條小徑上面,撥通了聞硯初的電話。
“喂?”
那頭安安靜靜地,慢條斯理地問道:
“是不是收到仁合的短信了?”
“誰允許你自作主張了?”
“啊,什麼?”
“我說,聞硯初,誰讓你幫我安排仁合的床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