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倉庫一片寂靜,你悄悄打開門摸進去,借着微薄的月光打量紙箱上的字迹。
“脫水蔬菜、調制飲料、豬肉罐頭……”你嘀嘀咕咕着一路看過去,終于在看見牛肉條幾個字時眼睛一亮。
“弗雷,快來——”你伸長了手臂往紙箱裡掏,頭也不回地喊道。
等到弗雷維德站在你身後時,你已經在用牙艱難地撕着牛肉條的塑料包裝了。
“什麼包裝,這麼難撕?”
你抱怨着轉過身去,把手裡邊角被你咬得慘不忍睹的牛肉條遞到弗雷維德面前,他自然地伸手接了過來,用牙齒撕開了。
他的牙齒很厲害,你深有體會。
弗雷維德安靜地看着你吃完了兩根牛肉條,等到你終于有了飽腹感,想要邀請他一起品鑒的時候,他忽然張開手臂抱住了你,頭垂下來靠在你的肩膀,你聽見他落在你耳邊略顯急促的呼吸。
“……你怎麼了?”你猶豫着擡起手來,碰了碰他的脖子。
弗雷維德的身體一抖,發出一聲隐忍的呻/吟,他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你幾乎要嵌入他的身體裡。
你隻能伸長了手臂攬住他的脖子,微微踮起了腳,盡力迎合他的擁抱,将他堅硬的骨骼納入到你柔軟的身體裡。
“我知道,易感期是嗎?”你感覺呼吸都有些不暢了,但仍放柔了語調在他耳邊安撫道:“聽我的,先放開我——”
弗雷維德擡起頭來,露出一張隐忍而痛苦的臉,他望着你,眸中似有波濤洶湧,他克制着咬住下唇,像是在遏制某種沖動。
然後他慢慢松開了手,你瞬間感覺呼吸暢快了,你深吸幾口氣,看着他還放在你腰間的手,擡起手放在他胸前,推着他往後走。
直到弗雷維德的後背碰到牆面,你按着他的肩膀,讓他緩緩坐了下去。
“沒事兒的,我們都很熟練了。”你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他說道。
接着你跨在他腿上,緩緩坐了下去——
你一坐下他就纏了上來,滾燙的呼吸噴灑在你的脖頸,燙得你攥緊了他的衣襟。
弗雷維德的嘴唇在你的脖頸後方尋覓着,那是屬于Alpha的本能,标記Omega的本能。
他的信息素鋪天蓋地向你壓來,因為腺體受損,更加地不知輕重,如果是真正的Omega,早就被他的信息素吓得動彈不得,但你隻是微微動了動鼻子——
你嗅見鋒利的金屬和血的味道,屬于弗雷維德的信息素的味道。
“你還要舔多久?”
你看着埋在你脖頸處的人,手裡摟着對方勁瘦的腰,紅着臉有些不自在道。
你是個冒牌Omega,根本沒有腺體這種東西,無法真正的解決Alpha的易感期。
你和弗雷維德,隻是在現有情況下迫不得已地各取所需而已。
但弗雷維德顯然不這麼認為,他閉着眼睛像狼一樣嗅聞着你的後頸、舔舐着、用尖牙叼磨着,似乎要将你吞吃入腹,在你耳邊輕喘……
他的手指一寸寸撫過你的脊背,你的身體忽然熱了起來,果然即使很熟練了,但你仍然不夠習慣。
“夠了,有人要來了……”
你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偏頭想要躲開,卻被弗雷維德一手握住了肩膀,他撫上你的黑發,嘴唇沿着脖頸往上,吻在了你的下颌。
“黛拉——”他的喉中溢出你的名字。
你的身子不禁抖了抖,并攏了雙腿,夾住了他撫在你膝上想要順勢而上的手掌。
他的信息素強勢的蔓延過來,将你團團包圍。
但也僅此而已,你能聞到信息素的味道,但卻不受任何影響,是獨立于這個世界以外的旁觀者,看着這群人類在信息素的控制下苦苦掙紮。
弗雷維德睜開眼來看向你,他的眼瞳是透着血色的黑沉,情緒翻湧着像岩漿沸騰。
你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怕被血光灼傷。
“弗雷維德——”
你的聲音有些顫抖,擡高腿以膝蓋阻擋他的進一步靠近,你原本摟着弗雷維德腰的手在他越來越近的動作下移動到他的胸前,手指有些無力的蜷起。
“我說夠了。”你輕聲又堅定的重複道。
弗雷維德靜靜地盯着你看了一會兒,從你身上離開了。
你這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氣,慢吞吞地站起身來,而弗雷維德的目光一直沉沉落在你的身上,像狼盯着勢在必得的獵物。
你有時會懷疑招惹弗雷維德是否是正确的決定,他确實能保護你不受福利院裡那些混蛋欺負,但面臨這頭無法馴服的惡狼,你終究會落得個以身飼狼的下場——
弗雷維德又要纏上來,易感期的Alpha就是這麼粘人,你不勝其擾的推了推他的腦袋,說道:“我要回去了,明天有非常重要的事。”
明天有新的領養家庭會來到福利院,你需要給他們留下好印象。
你必須要離開這裡,或者說,你必須要離開弗雷維德……
你眼神一閃,轉身輕撫上弗雷維德的臉頰,感受到你的親近,他立刻埋下頭來親吻你的掌心,濃密的睫毛掃動着令你的手心微微發癢。
“傑夫那幫讨厭的人,明天我不想看到他們。”你凝視着弗雷維德的臉龐溫柔道。
他輕輕咬了咬你的手指,示意他知道了。
你近乎放縱地任由弗雷維德的動作,眼底漫上淺淺的笑意。
當然,你明天也不會看到弗雷維德,或許,以後都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