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湛和封亦吃了飯後,就分了道,回了各自的家。
顧湛至家中,洗完澡之後穿上餘年給他備好的衣服之後,伸手觸摸到了衣服上的花紋,眼神一定,輕聲問餘年道:“這衣服是哪裡送來的?”
餘年笑着回道:“世子爺忘記了?這是王妃給你做的,娘娘做了許多,這一件兒您還沒穿過呢!”
顧湛突然一笑,歎道:“把這裡收拾幹淨吧,我回屋休息去了。”
餘年被他的一笑迷了眼睛,也沒顧得上去想顧湛為何突然笑起來,隻能諾諾道:“奴才知道了。”
顧湛走在回屋的走廊中,昏黃的陽光灑在這座院落裡,顧湛手上還抓着腰帶,緩步前行。
原來封亦那根纏發的長綢,是他母親做的。
他搖了搖頭,嘴角含着笑。
“殿下,何時能回來?”顧湛看着院内的花開的嬌豔,想起了徐清歡那張明豔的小臉。
徐清歡此時在湖州的一個小鎮上落了腳,鎮上人口衆多,青山碧水,環境很優美。
飾晴抱徐清歡上樓之後,徐服在樓下對竹久道:“竹先生為何突然反悔,不是同意了在下的看法?”
竹久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面帶愁緒的道:“徐閣主,我答應的是好好護着小姐長大,你說的那件事情,不是在揠苗助長嗎?對小姐有什麼好處?”
徐服沉聲道:“所以才讓竹先生跟過來,若這事成功,小小姐能開口說話了,你就施針讓她忘記這件事。”
竹久想了許久,直到太陽下了山,天色将黑,他才擡頭問徐服:“徐閣主,能否告訴老朽為何這麼心急?我說了小姐這病時間長了自己會好,不必急在這一時;再說你當初讓我跟過來,隻是說想讓小姐去定秦閣内的洗劍池待三天,怕在洗劍池出意外才讓我跟過來的。”
竹久上前,靠近他,小聲的繼續道:“你如今和我說是要讓小姐和那九個女孩同入昆侖山中的迷蹤谷。你做為定秦閣的閣主,難道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徐服靜默了一會兒,才正聲回道:“我會派人沿路跟着她們,若有生命危險,自然會救下她們。”
“竹先生,你也知道,徐氏一族如今隻剩這一根嫡親的血脈,在下心已死,這身軀也活不了多久,皇上皇後雖然心有餘,但力不足,我唯有讓小小姐自己強大起來,才能保證她這一輩子安好無憂。”
竹久歎了一口氣,知道徐服說的有道理,況且小姐骨骼清奇,根脈俱佳,不習武藝實在是浪費。
“我知道了,你放手去做吧,但我隻有一個條件,我送了安好的小姐進去,你必須把一個完整的小姐給我還回來。”
徐服見竹久妥協,心裡松了一口氣,畢竟竹山九針隻有竹山的人才會。
竹久同意了之後步履有些蹒跚的回了自己的房間,而徐服站在客棧的小門旁,看着天上開始蔓延的黑色,心裡有些怅然。
遠緻,你要怪我,也等我死了再來打我罵我吧,隻是不要不等我。
一個月後,到了過遠。
徐服将徐清歡帶到了過遠川的昆侖山中,山上有樓閣聳立,頂端如雲,猶如仙境。
“小小姐,此處以後便是您的底牌,這山叫昆侖山,此山山頂常年積雪,先人在上面打出了一塊空地用來給核心弟子修行,離頂較近的樓閣是定秦閣的總閣,那裡,隻有您能進去。”
徐服抱着她在林間跳躍,飾晴也跟在後面。
徐清歡安靜的聽着徐服的介紹,手抓緊了藏在衣服内的玉桃花。
至閣内,将上下二十三個分閣主,二十四個堂主都認識個遍了之後,徐服将她和原先在慈幼院的那九個女孩子一起送進了迷蹤谷。
進谷六個月,這是徐服決定的最短時間,六個月後,不論徐清歡有沒有從谷内出來,他都進去接她出谷。
六月後,是第二年的二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