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神色一驚,道“正是這位公子所言,此毒由北水傳出來,相傳是由十方島之人而制,但此毒霸道,如今已經鮮少見到,隻在醫書典籍上有記載。”
顧湛擡頭看向他,冷聲道“說了這麼多,可有解法?”
大夫臉色黯淡,有些失落的道“此毒草民也未見識過,不知道如何解。”
徐服身形一快,拎住了他的衣領,一手将他提起,怒聲道“既然知道這個毒,自然有解法,你如今說了這麼多,就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大夫抓住他的手急道“大人大人,草民學藝不精,這毒實在解不了,但是若有百香丸,倒是可以遏制一下,隻是不知道将軍這毒中了有多久了。”
徐清歡此時站在床前,小手合攏,抱住了徐遠緻僵硬的手,喃喃道“祖父,我是之之,你看看我,我以後再也不進宮了,我就在這裡,我哪裡也不去了……”
周圍徐服放下大夫,剛想說百香丸的事,隻見屋外有人沖進來,正是宋期大步提着太醫署署長南溪進了屋。
宋期一進屋就看見烏泱泱有一群人對着他行禮,皺眉道“南溪,先去看看徐老将軍的情況。”
又揮了揮手對衆人道“無礙,起來吧”
南溪從他手中解脫出來,剛喘了口氣便拖着身子去了徐遠緻的床前,對徐清歡道“公主,來,讓老臣看看将軍的脈。”
徐清歡看着面前慈祥的南溪,輕輕放開了徐遠緻的手,道“南爺爺,求求你救救我祖父。”
南溪見面前的小人面上滿是懇求,心頭一酸,點頭道“老臣會竭力而為,公主放心。”
宋期對徐清歡招了招手道:“之之,過來姑父這兒。”
徐清歡才回頭看見站在門口的宋期,眼淚一下子全流出來,哭着跑向宋期。
她滿心的恐懼,滿心的不安,害怕徐遠緻會像那她從沒有見過的父母一樣,遠去再也找不到,再也不會回來。
宋期彎腰抱住跑過來的她,對屋内人道“都先出去吧,我們在屋外等消息。”
語罷抱着徐清歡先出了門,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從屋内撤出。
而原先的大夫哪能見過這種陣仗,他知自己解不了這毒,跟着衆人出來時連自己的藥箱都沒拿,随着徐府的下人一同溜了出去。
到了門口,就看見衣衫不整,發髻淩亂的徐錦容由玉屏扶着跑過來,身後是跟着的其他太醫。
宋期抱着哭泣不止的徐清歡扶住徐錦容,對着其他太醫道“都進去看看,南太醫在裡面,你們合力診治,有什麼結果都出來通告。”
太醫們諾諾的進去了。
徐錦容強壓住心中的悲傷,靠在宋期身上,拍着徐清歡的背。
玉屏站到畫竹身邊,摟住低泣的畫竹。
宋期蹙着眉,看着沉默的顧湛雲深和陳蘭舟,又看了看失了神魂的徐服,道“你們都先回自己的家吧,此事你們不用留着這兒,至于開蒙上課之事朕自有别的決斷。”
陳蘭舟猶豫了一會兒,沒把剛剛他們得出的結論說出來,隻拱手行禮道“臣告退。”
雲深則是解下腰間香囊,彎腰遞給宋期道“皇上,此處還餘下最後一顆百香丸,但願對老将軍有用。”
宋期皺了皺眉,道“百香丸你們平疆王府也隻剩最後三顆,你如今獻出來,可知回府會如何。”
雲深恭聲答道“回皇上的話,這百香丸留在平疆王府也隻能做個傳家寶之用,不如放在這裡,說不定還能救人一命。”
“回了府中,雲深自會向父王解釋清楚此事。”
宋期聽到這裡,伸手拿過了香囊,道“你且留在這裡吧,這百香丸終歸還是你們府内的。”
雲深沒拒絕,點了點頭。
顧湛也拱手道“皇上,顧湛也想留在這兒,望皇上成全。”
宋期看向他,冷聲道:“你欲留在這兒是要做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