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舟起身行禮,撩袍而跪,道:“謝娘娘隆恩,草民自更加努力,不負皇恩。”
徐錦容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且下去吧!”
陳蘭舟行禮告退。
上席上有孩子在童席上的官員與王爺收到了來自皇後的注視,心中正是焦急,面色也有些蒼白。
徐錦容笑了一聲,冷聲道:“今日本宮同陛下之所以要各位大人、王爺把自家孩子帶來,就是為了給和碩公主日後的開蒙選幾個伴,你們應該知道,能與皇室宗親一起開蒙,日後再怎麼樣也不會差,既然之中有人不想要這個機會……”
她左手摸了摸右手手指上的護指,繼續道:“這皇宮以後他也不用來了!”
最後一句的語氣淩厲,還帶着幾分不容置疑。
席上的人一驚,知道這位皇後是陛下原配,與陛下風雨同舟了幾年,如今宮中的孩子皆出自鳳安宮,既是她說出的話,就算不能實打實的落下來,也得有個七八分砸在身上。
面上更是一苦,面前的蟹都提不起筷子去吃了。
宋期疾步到了童席,見徐清歡此時已經平靜下來,隻是還在不停的在抽噎,身前幾步遠處跪着兩個人,身旁有一男孩在為她擦眼淚。
他大步向前,掠過跪着的雲深與雲知處,彎腰抱起徐清歡,輕聲哄道:“之之,怎麼了,來,姑父看看。”語氣寵溺又溫和。
徐清歡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刷刷刷的流了下來,她攬緊宋期的脖子,哽咽道:“姑父,小柿子,痛,他的手好痛,之之好難受。”
此時沒有人在意一歲徐清歡吐出的邏輯清楚的完整的一句話,隻戰戰兢兢的給宋期行禮,宋期看了一周,四周都是臉上帶着懼意的小蘿蔔頭,便知道此處不能久待。
他看向還坐在地上的顧湛,左手垂在身旁,看起來無力,他是習武之人,自然看的出來應該是傷了左手的骨頭,他的眉目稍柔和,知道這是為了護着徐清歡而受的傷,對着身後氣喘籲籲的式安道:“将郡王世子抱去鳳安宮,喚太醫給他看看。”
式安得旨,剛想伸手去抱起顧湛,隻見顧湛用右手抓住了宋期的下擺,眼睛看着他懷裡的徐清歡。
宋期低頭看他,知他是擔心徐清歡,便柔聲道:“朕把她抱給皇後,她等會兒也會看太醫,你不用擔心,你的手要緊,去吧。”
顧湛這才松了手,任式安将他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