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是臉偏黑身上白,沈瀾卻是那張臉白皙,身上全是篩出來的蜜色肌膚,肩寬腰窄。
沈瀾還有一頭極為烏黑亮麗的頭發,粗糙而光澤,其實人的身體光看頭發就能看出來,他年輕健壯,像鐵似的。
他擦完身子,命人擡走木桶收拾房屋,掀開被褥壓在姜姜身上。
“最近我見你好像适應了這裡。”由上而下,他那雙黑眸盯着她。
“嗯。”姜姜也不否認,這裡錦衣玉食把她照顧得極好,更何況她研究醫書之事,沈瀾也沒反對,她想要什麼,沈瀾也會給什麼。
姜姜拾起被褥,遮在他背上。剛沐浴後裸着身體在外容易傷風。沈瀾歪歪頭注意到她這個動作。
“不過我還有些想讓你做。”
“你說。”
“一是,我不喜歡太長的衣裙,不方便行走;二是,首飾我會挑一些喜歡的,其餘都不用;三是,我不需要每次十幾個菜,隻需要三個菜即可,但是要有肉。”
沈瀾眉頭一挑:“我還以為你喜歡吃素。”
“我是喜歡吃素,不過要多吃肉才能有力氣。”
“好。都聽你的。”沈瀾手指壓在姜姜唇上,他就喜歡她這種微妙的柔軟,就像當日她救治他時,發梢落在他腰腹部一蹭一蹭。
“你知道我是從哪知道男女之事的嗎?”
“從哪?”
“我幼時跟我同住的公狗,後來遇到一條母狗,極盡殷勤。又跑又跳。再之後我就看到它在草叢裡伏在它身上,壓着不讓跑。”沈瀾低頭,貼近她的唇,暧昧地說,“男子跟女子一樣,我一見你就有這種沖動。”
“我還以為你是把我當母親。”姜姜偏過頭。這幾日每天晚上都跟她說很多幼時的事。
沈瀾笑得胸膛直發顫:“我母親是個瘋子,跳井自盡,我把你當她做什麼。我都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我隻把你當女人。你救我時,我是受傷了,否則你當時都不一定能下山。”
沈瀾是個獸類。這句話無關評判。他沒有禮教約束,開心的時候極為純粹,然而身體是個獸類,隻要喜歡就會強迫占有。
沈瀾拿起她手腕側面,不輕不重的咬了兩口。
“你累了。”姜姜突然說。
“你從哪看出來我累了。”沈瀾直勾勾望進她眼睛裡。
“感覺。”更何況他精神更好的時候,會不由分說直接做的。近日裡可能是軍營太忙,加上他也沒節制,可他好像也不懂得聆聽自己的身體。
姜姜安撫地拍拍他肩頭,輕聲道:“累了就睡吧。”
沈瀾牢牢凝視她好一陣,聽從地翻過身躺在外側,不一會兒,身側就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歪頭一看,沈瀾果然睡着了。
這麼多天,她好像也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了。
一大早沈瀾又去軍營帶兵晨練。
姜姜正坐在桌前看書,忽地,腳踝一痛,她低頭看,地上一支極小的圓筒紙條,就是這個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外精準地射到她腳踝上。紙條跟裙擺接近,不惹人注意。
她腳一挪踩住,迅速向外看。
近些日子招進來許多花匠。屋外院落内,有個花匠像是摔了一跤,剛剛站起身來,拍拍衣衫。
姜姜看書不需要人,她一般開門開窗,讓外面的人看得見自己即可,這會兒沒其他人注意到,她拾起紙條,轉身小心地打開:
兩個月後府内縱火,救你出去。
最底下畫着一顆大槐樹,是五公子。
兩個月後?大概沈瀾那會兒要出去,或者其他事,是好時機。
姜姜捏緊紙條,起身走到窗口望花叢蹁跹的蝴蝶,望了很久。
丫鬟們進來放瓜果的放瓜果,放茶的放茶,放參湯的放參湯。
等她們放完後,姜姜轉身:“你們都出去吧。冬青留下來。”
冬青微怔,一時不解。
其他丫鬟都依言出去關上了門後離開。
隻剩兩個人,姜姜問她:“你之前說想成為我,是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