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雀兒瞧着氣氛不太對,就沒再繼續問下去了,三處與五處不和,她是有聽姜多善講過的。
川烏看見姜多善,道:“小主這是要出門?”
“嗯。”姜多善對着門裡面的附子喊道,“附子,現在出發。”
附子收起怒氣,朝川烏瞪了一眼,意思改天再和你算賬。
川烏跟着他們一起過來,道:“小主這是要和附子去哪兒,需要我去陪同嗎?”
姜多善雙眸微微一沉,道:“川烏,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川烏心裡一滞,剛才小主的眼神竟然和陸照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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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多善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雀兒坐在附子對面,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附子盯着雀兒問道:“你是川烏的弟子?”
雀兒道:“對啊。”
附子啧的一聲,不屑道:“跟那個隻會隻會剝皮耍毒的老毒物能學什麼,這些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本事。”
雀兒不想參與附子與川烏的鬥争,但是有人當着她的面說她師傅不好,雀兒是忍不了的。
雀兒坐直身子,正聲道:“我師傅教我的手段技術是上不了台面,但那又如何,别人也不見得怎麼光明。”
“哎,你這小姑娘怎麼不聽勸呢。”
“咕?”
一隻烏鴉飛在車窗上,一雙黃色的眼睛凝視着馬車裡面的姜多善。
“這隻烏鴉怎麼又飛過來了。”雀兒将車窗上的烏鴉趕走,忍不住吐槽道。
最近老是有一隻黃眼烏鴉飛在姜多善的周圍,趕走一次就又來一次,煩的不行。
附子瞧着這隻烏鴉,總感覺在哪裡看過。
這不是……
“梅府到了。”
随着車夫一聲喊,一座古老的府邸出現在她們眼前。
梅家是祁國還沒有成立前就已經建立在這,他們世世代代的生活在這裡,一朝衰亡一朝興起,梅家一直存在,他們是真正的世族大家。
“我要你謹記以下我說的話,梅家的家教森嚴,你入梅家不可失禮教,一言一行必須符合規矩,否則就算父親認了你,其他人也是不認的。”
門口的仆人見姜多善一行人氣質非凡,連忙道:“公子可有上門的請帖?”
姜多善道:“沒有,但是我今天帶來能醫治梅公子的大夫。”
仆人見姜多善身後跟着兩個提着藥箱的人,又看着他們穿着也不是什麼破爛戶,想着許是梅公子的好友請來的名醫,便進門通報了。
不一會兒,就有人請他們進去。
進入梅家内,一路随處可見的梅子樹上挂着一顆顆圓滾滾的青梅,堆砌而成的假山下是潺潺而流的池塘,青石鋪地,有幾個穿着綠衣的丫鬟在提着籃子采摘成熟的青梅。
梅家家底深厚,裡面的景物以及建築不是司禮監能比得起的,雀兒本來想感歎上幾句,但是想起小姐說這邊重視規矩,以防說錯話的雀兒隻好閉緊嘴巴。
雀兒和附子先去給梅青瑞醫治,姜多善則被帶到一間大堂上。
“你是何人?”梅青林負手而立,穿着一身石青色的長袍,年過四十的他頭上已有白發,眼下帶着些許疲憊,眉眼間與牽機有七分相似。
梅家人喜歡衣着染青,牽機也是經常一身青衣,姜多善跟着牽機久了,衣服也漸漸地變青了。
姜多善拿出一塊玉牌交到梅青林的手中,淡然道:“晚生是梅青意之子,今日承母親之命,攜大夫前來為小舅舅醫治。”
梅青林握着手中的玉佩在顫抖,他認得這枚玉佩,那是在梅青意剛出生時他就親手雕刻好的,梅青意一直戴着身上從未離身。
想到梅青意,梅青林的眼底浮着一層痛色,他看着眼前的少年,似乎想尋找着女兒的影子。
少年身姿挺拔,面容如玉,氣質清貴,尤其是臉上那一副傲然于世的神情,與梅青意有八九分的相似。
“你,你母親怎麼樣了。”
姜多善直視梅青林,不卑不亢,道:“多虧以前外祖父的幫助,母親現在身體依舊很不好,過去的傷痛她并沒有忘記,曾經的事在日複一日的折磨她。”
姜多善知道牽機被抹除狀元最大的始作俑者是關榆陽,但是傷害最深的是她最敬愛的父親。她明白這一次與梅青林的見面關乎她進入國子監,但是她忍不了不怼這個曾經深深傷害過夫子的人。
“過去的事情……是我做的太過了,青意記恨我是應該的,她現在在哪裡,我想見她。”
梅青林想知道梅青意住在何處,過的好不好,嫁與何人,他真的很想念梅青意。
“母親不想透露她的行蹤,這些事情恕晚生無法告知。母親此次讓我前來一是想要醫治舅舅,二來是想要外祖父替我尋個進入國子監的名額,母親說,梅家的孩子終是要走上入仕道路。”
梅青林拍了拍姜多善的肩膀,沉聲道:“好孩子,你叫什麼?國子監的名額不用擔心,外祖父會幫你拿到的。”
“我叫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