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瑩被怼得說不出話,隻能不停地哭裝可憐,沒想到羅氏突然沖進人群一耳光重重地抽在了榮茵臉上,“啪”的一聲,把大殿裡的人都吓了一跳。
羅氏的手還顫抖着,剛剛那一巴掌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整個大殿隻聽得到她的訓斥聲:“你不知廉恥陷害王公子,又想推卸罪責與你表妹,還不趕緊向他們道歉!”
榮茵呼吸一滞,難以自已地哽咽了喉嚨:“……我沒做錯,憑什麼要道歉?”為什麼母親就是不肯相信她。
“你!”羅氏擡起手還想再扇,卻被人握住了,動彈不得。
“榮夫人不分青紅皂白就讓自己女兒擔下惡名,天底下有你這麼做母親的嗎?”張昂甩開羅氏的手,站在榮茵面前,擋住衆人看笑話的眼光。
五夫人看到張昂為榮茵出頭,又急又怒連忙出聲制止他:“阿弟!不關你的事,快過來。”
“怎麼不關我的事,這件事不就是因為榮茵午時不在禅房引起的嗎,你們不就是想知道她去哪裡了,我來告訴你們。她去藏經樓了,她從午時到方才就一直待在藏經樓,壓根就沒時間去鐘樓,我就是她的證人。”
張昂鄙睨着衆人,擲地有聲,“你們也别自己心思下流就以為她是和我幽會去了,弘一法師也在那兒,不信大可以把他叫過來問。若是再讓我聽到什麼不好聽的話,我可要狀告到禦前,判各位大人一個治家不嚴之罪!”
張昂扯着榮茵的手腕就走,快到門口時又停住,側過臉說道:“對了,上次攔馬車的事分明是我不對,與榮茵何幹?不知廉恥的人是我,不顧禮教的人也是我,既毀了她的名聲,我自會負責。”
這句話如平地一聲雷,驚住了衆人,他要負責?怎麼負責?
居士林裡張昂小心地用冰帕子敷在榮茵紅腫的臉上,她還是呆呆地一動不動,自從被羅氏當衆打了之後就是這樣,失魂落魄的。
“我小時候也經常被我父親動用家法,軍棍都打折了好幾根,嚴重的時候好幾天都下不了床,你這明天就好了……”張昂懊惱地“啧”了一聲,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榮茵笑了笑,張昂是真的不會安慰人,不過她不介意,知道他不是成心的,從他手裡接過帕子自己敷着,輕聲道:“要是真的有人去找弘一法師對質怎麼辦?”
張昂像是做對事等着被誇的京巴狗一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吃一塹長一智,你以為我還會像之前一樣莽撞麼,要你去藏經樓之前我就已經安排好了,你放心,我救過弘一法師的命,他不會出賣我的。”
榮茵低下頭回避他的眼神,冷下聲:“小将軍回去吧,你今日最後說的話,我就當沒聽見過。”
又是沒聽見,榮茵真是懂得怎麼捅他心窩子。張昂覺得自己都要被氣出内傷來,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站起身拉開門:“你說沒聽見就能當沒聽見了?今日多少人在場,他們可都聽見了,我要做的事,誰又能攔得住,你等着就是。”
“姑娘……”張昂一走,禅房裡安靜下來,琴心望着榮茵紅腫的臉,欲言又止。
榮茵搖搖頭,示意琴心什麼話都别說,她現在腦子很亂,隻想靜一靜。
下午耽誤了時間,今日的法事直到亥時才結束。
榮茵在羅氏的禅房外躊躇許久,她明白,有些話永遠也不該問出口,說了就沒有回旋的餘地,可是她也想要一個答案,她不能永遠地自欺欺人下去。
“三小姐!”秋燕為榮茵撩開簾子,請她進去。
“母親……”
羅氏頭也不擡,隻看着手中的佛經:“别叫我母親,我可沒有你這麼辯口利辭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