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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淵國國力強盛,招待外族自然拿得出禮數。一時之間整個皇城熱鬧非凡,而最終宮宴的時間也定了下來。
明日晚上。
這幾日沈南知被摁在大理寺處理公文,就着半生不熟的文言文,看着卷軸上龍飛鳳舞的字,沈南知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還是中文嗎?
好在旁邊魏少卿靠譜,幾乎一個人處理完全部的工作量,還毫無怨言。
天選打工人啊。沈南知感歎道。
哪怕魏千峰的眼神都快凝成實質,好似要把沈南知的頭割下來,沈南知心情依舊很好,直到他看到了所謂的禮服。
裡三層外三層,光看着他都覺得重了。
更别提那些腰封,玉冠,頭繩。
而且……沈南知雙眼發綠看着魏千峰那一套簡簡單單的但是不失風度的衣服。
一想到今晚整整一晚上要穿着這玩意,沈南知面無表情想,他忽然很愛工作了,不知道去和白梵天說管不管用。
等姚故淵順路趕過來時,就看到對着衣服發呆的沈南知。他疑惑道:“衣服有什麼問題嗎?”
沈南知沉默片刻,他總不能和姚故淵說,自己是不會穿衣服吧……
可見姚故淵一臉認真上手檢查衣服有沒有什麼問題,沈南知隻能選擇舍棄臉皮,忍着羞恥開口,“我……”
他和姚故淵對視片刻,後者醍醐灌頂,“你不會……”
“嗯,閉嘴。”沈南知幽幽開口,他發誓姚故淵要是敢說,他現在就從窗戶這裡跳出去。管他什麼宴會,和他沒關系!
姚故淵一副忍笑忍得肋骨快斷了的模樣,而後擡手緩緩将最裡面那層拿出來,挑眉看着沈南知,說:“好了,過來,本王親自幫你。”
沈南知松了口氣,他是真不習慣那些侍女左右圍着他。但是他覺得如今也不能離姚故淵太近……
剛想到這裡,唇上再次一涼。姚故淵見好就收,在沈南知擡手打人之前退開,說:“這是定金,馬上就要開始了,别在這裡磨蹭。”
無奈之下,沈南知隻好扯去外衣,而後伸手讓姚故淵幫忙套衣服。待将占據了快半個屋子的衣服穿上後,天色早已昏暗。
沈南知自姚故淵系好最後一根綢帶後,頓時後退半步,警惕看着他。
後者攤手,表示自己并無舉動,而後說:“走吧,你是想和大理寺那邊的人一起進宮還是和本王一起去?”
看着昏暗的天色,沈南知搖了搖頭,說:“和你吧。”
這算是沈南知穿書以來第一次進宮。宮前兩邊高聳的城牆有些壓抑,但是金碧輝煌的宮殿依舊奪人耳目。
每進來一個人,門口都有人把嗓門當喇叭用,喊的整個長亭都聽得見。皇帝還沒有來,姚故淵便不需要給任何人請示,在歌樂聲中混雜的“錦熙王到”中拉着沈南知緩緩入場。
一路上無數人起身行禮,沈南知并不習慣這個氛圍,他下意識跟緊了姚故淵。
“不喜歡?”
“有些吵了。”
“左右還沒開始,不如随本王去四周看看?”
姚故淵擡手捂着他的耳朵,嗓音溫柔。沈南知完全不知道有多少人暗戳戳盯着他們,見他們舉止親密,不禁納悶。
“還有很久嗎?”
“倒也沒多久。”
“那便等着吧。”
沈南知并不想搞特殊,也不想來回走。他垂眸瞧着被送上來的糕點,非常好看,也非常……甜。
齁甜齁甜的那種。
而且都隻是糕點,還沒有正餐。
什麼皇帝啊,大晚上連吃的都不給,還将人困在這裡強行看歌舞。
沈南知吃了幾個便沒有胃口,他看着旁邊姚故淵動也沒動,回想起對方平日裡壓根沒有怎麼動甜食,覺得對方可能并不喜歡甜的。
于是,閑着沒事幹的沈南知看着桌子上各種各樣的花糕,除去吃了的那幾個,他看着剩下那幾個,挨個嘗試了下,覺得還是手邊這個看着像桂花糕的沒那麼甜。
于是他拿起來,趁着沒人注意悄悄放在姚故淵的桌案上。
本來還在的姚故淵錯愕看着悄悄當搬運工的沈南知。
沈南知:“噓,這個不甜,吃吧。”
姚故淵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看着單純地笑着的人,在他的餘光盯視下,拿起那塊桂花糕吃了下去。
其實姚故淵并不挑,隻是他在想一會怎麼和君淮竹解釋一下自己沒來的原因。他也對那些糕點不感興趣。
但既然沈南知都勤勤懇懇搬過來了,有這麼好拂了人家心意呢。
偏偏這是,外面那小厮大喊:“國師到!”
沈南知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
姚故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