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台限量款遊戲機最終被留了下來,而顧越轍則再一次怒氣沖沖奪門而出。
顧越轍一離開,莊汜便興高采烈拿起遊戲機按下開機鍵。數秒後,屏幕進入主界面。
莊汜很詫異地發現機器滿電,主界面上擺放的竟都是他愛玩的遊戲。顧越轍什麼時候如此心細了?
于是,莊汜毫不客氣随機點開一款遊戲。他用力點擊屏幕在主角名字框輸入‘顧越轍’三個字,直到按了确定鍵才猛地發現這是一款名為《渣攻回檔,依舊火葬場》的戀愛遊戲。
但不同于其他戀愛遊戲的是,這款遊戲的主角設定是一位渣男,每一關都是追‘妻’火葬場。需要完成所有關卡且等級均為三星後,才能夠追‘妻’成功。
未滿三星的關卡可以回檔重新來過,隻要體力值足夠。
莊汜回想起這款遊戲爆火于2035年左右,現在是2030年,難道它這麼早就上線了?不過,等待進入遊戲界面,入眼是粗糙的造景,這分明隻是個雛形。
“原來這款遊戲才剛剛開發出來。”莊汜碎碎念道。他眨了眨眼,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顧越轍怎麼知道他喜歡玩的?
2035年他在鋪天蓋地的廣告和熱搜上了解到這款遊戲,于是開始玩,直到去世前,它都在莊汜的遊戲記錄裡。
所以,顧越轍竟然翻看過他的遊戲機!
莊汜心裡很不爽,一種被人窺探,侵犯隐私的惶恐。看來顧越轍喜歡監視人的毛病并非現在才有,隻不過以前自己沒發現!
病房内,莊汜火力全開地玩.弄遊戲機。走廊上,顧越轍也一根接一根抽煙。
顧越轍曲腿站在垃圾桶旁邊,桶裡堆了數不清的煙屁股,都還冒着“熱氣”,說明其間隔時間極短。
香煙的刺激并未帶給顧越轍身體和精神上的愉悅,他那張臉像浸泡在黢黑的墨汁,喪失水分後發皺一團。
他周身散發着寒氣,比風口冷風的溫度還低上十幾度。經過的路人,無一目不斜視,生怕波及自身,遭受無妄之災。
自從兩人對彼此重生的心照不宣後,顧越轍認為自己已極力克制脾氣,可莊汜三番兩次對他刻意的“戲弄”,令顧越轍快要壓制不住怒氣。
他不是個有煙瘾的人,但最近吸煙頻率過于頻繁。
莊汜太固執,顧越轍無從解釋。莊汜總認為他見到的便是全貌,從不聽他解釋。過去是這樣,現在也是如此。他在莊汜心裡早被判定死刑。
煙盒裡最後一根煙也吸完,顧越轍看向緊閉的白色病房門,室外熱烈的陽光透過走廊窗子照射進門上的白透玻璃,從他這個方向望不見房内的景象。
莊汜在房内幹什麼?也在生悶氣嗎?
顧越轍想到這兒,倏地認為作為alpha,他是不是太小氣了?既然認定莊汜,他應該對omega無限包容的。前提是莊汜别離開他。
“哎,顧先生你來看莊先生呀。”路過的文醫生見到顧越轍,順勢打了個招呼。
即使alpha周身寒氣逼人,但文醫生認為有必要同alpha講清楚某件事,免得到時候出了事,自己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嗯,你好,文醫生。”顧越轍面無表情應道。
雖說這位醫生的私德有待考證,但顧越轍詢問松正醫院李院長,他對這位醫生的醫術倒是稱贊有加,他是行業内某大佬的得意門生。
文醫生站在顧越轍面前,聲音溫和,“顧先生,早上莊先生的腺體出現過異常狀态,經過檢查後發現是二次分化過程變異……目前需要高匹配度的信息素穩定腺體。”
聽到這裡,顧越轍眉頭皺了一下,心裡傳來巨大的喜悅,可文醫生的下一句話卻讓他的歡喜瞬間跌入谷底。
“莊先生要求尋找信息素庫裡高匹配度alpha的信息素,但目前庫裡信息素的匹配度級别都很低,無法使用。所以按莊先生要求,我們準備采用人工合成信息素為他治療。”
文醫生認為他隻是和病人“家屬”解釋治療手段,但為什麼“家屬”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了。
顧越轍的臉色堪比夏日暴雨來襲前昏沉的天空,看得人心驚膽顫。
文醫生摸了摸胳膊,白大褂長袖的布料把他包裹嚴實,但為何感覺涼飕飕的,看樣子空調走廊的溫度設定太低了。
莊汜甯願用别的alpha的信息素和人工合成信息素,都不要自己的。顧越轍頓時五雷轟頂,但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
顧越轍努力維持平和的語氣問道:“人工合成信息素和自然的信息素,對于治療來說有什麼區别嗎?”
文醫生開始解釋……
三分鐘後,顧越轍的臉色更不好了。alpha散發出窒息的壓迫,令omega醫生生生後退一步,即使對方并未作出任何過激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