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H國和K國完全不是一個市場量級,一旦發展勢頭好,可謂是一飛沖天。
與此同時,席安瀾也感受到了選秀的殘酷。
小劉向他透露能夠上台演出的最多隻有幾十個,而這個房間裡已經不少了。
如果他們都已經确定了能上台演出,那那些此時在門外,期待能自己超常發揮被錄取的人實際早就已經注定了結局,卻還在那焦急的等待。
如果不是因為他和明郵的那一層關系,如果不是明郵來幫他搬家時看到了那份招聘廣告,如果不是昨晚自己犧牲色相的付出……
明郵壓根不會同意,今天的他到現在都和外面的那些人一樣,連登台演出的機會都沒有,注定铩羽而歸。
明郵的影響力太強了,強到已經在無形中改變了自己的生活,甚至讓自己形成了一層他所創造的舒适圈。
遇到明郵太久了,久到他甚至已經忘了。
這個世界本就是殘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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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安瀾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靜,這時,他也不可避免的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
“哎,看到那個小子了沒,走後台進來的,他姐姐就是外面的主面試官張舒琪(米琪),等着,我猜他肯定等會面試成績第一。”
“噓,低聲些,難道光彩嗎?這種走後門的選手咱們得罪不起,H國也真是閑到沒邊了,來我們K國搞個選秀,結果重點招H國人,搞笑。”
“挂羊頭賣狗肉!不過我聽說涵文這邊還是主推咱們K國人的,畢竟這可是咱們的傳統,可不能讓外人搶了去。”
“你說得對,哎哥們,你要是上邊有人咱們加一個聯系方式行不行?”
……
席安瀾的視線望向那個被讨論的男孩,他剛剛下場,表演很完美,看得出面試評委們對他很滿意。
他本人長得也很漂亮,和他姐姐一樣,而且看上去年紀很小,如此優秀的人卻要遭受如此非議。
自己的處境應該也和他差不多,席安瀾也已經聽到一些讨論自己的聲音了,包括一些嘲笑、不屑、準備看笑話的想法。
這樣來看,他們這“一老一小”,還真是搭對。
“34号選手席安瀾,準備一下,馬上輪到你上台了。”
後場的導編喊了他的名字,看着胸口的号碼牌,席安瀾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拳頭。
就算是走後台又怎麼樣,他比這更過分的念頭都想過。更何況,他現在的後台是自己法律上的丈夫。
合情合理,合法。
這本來就是他應得的東西。
隻有優秀的人才會遭人嫉妒,他不會被這些聲音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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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舞台上,手握久違的話筒,席安瀾用一種極為溫柔浪漫的聲線緩緩開口。
在記憶的迷霧裡,有抹溫柔的影,
那是幽夢,輕撫過心海的漣漪。
她的低語,如夜風細語,
穿越時空,在我心中輕輕回響。
每一滴露珠,每一抹月光,
都是幽夢中,她留下的痕迹與香。
我追尋,我渴望,
那片迷霧中,她若隐若現的模樣。
……
随着演唱的歌詞不斷回蕩,腦海中不斷浮現一個人的身影。
追随人影,穿過一片玉米地,這片森林迷霧重重。
席安瀾恍惚間看到一條河流,飄散着陣陣水汽,流向不知名的遠方。
他似乎變成了一個小男孩,下意識向前大喊,渴求前方的人影停下腳步。
母……母親……
就在他即将喊出聲之際,那個人影卻突然消失在,河流的盡頭……
睜眼,台下聚光燈閃爍。
涵文公司會給登上舞台的新人拍攝初舞台現場,以便後面有人對他們進行針對性的訓練,也是為後期一些宣發籌備物料。
席安瀾明白這背後的運行原理,長期男模的職業生涯更讓他練就了絲毫不怯場的性格。
表演結束,他落落大方向面試評委席介紹自己,并赢得一片掌聲。
就在這時,
席安瀾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
掃過面試官席位,他看到了一個戴着鴨舌帽,口罩的人。
他打扮得很低調,卻難掩其不凡的氣質。
或許那些觀衆隻是以為他是同樣來參加選秀的人,亦或是某個男團的明星評委。
但席安瀾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明郵。
H國海文娛樂集團的明總。
按他的身份,應該不會來參加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選秀才是。
可是他出現了。
他真的對這個項目這麼重視嗎?重視到每個選手都要一一把關?
答案幾乎用膝蓋想想都是否定的。
那他是來……
此刻,34歲的老男人心弦出現了難以想象的撬動。
他似乎馬上就要洩洪,卻隻能不斷通過咬唇握拳強裝鎮定。
盡管如此,那個念頭還是在他的心髒一路攻城略地,直達他的柔軟之地。
明郵,他是來,專門看自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