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怎麼會呢。”路言立刻解釋，“我就是……就是……”

他絞盡腦汁憋着借口，最後被封忍按住冰涼的後頸，輕捏了幾下。

寬厚溫熱的大掌，讓凍得思維遲緩的路言很是喜歡。

路言不自覺地靠近，讓自己的脖子靠着封忍的手掌，呼吸松弛下來，像隻小貓似的，親昵又緩慢蹭了好一會。

等他聽到頭頂傳來的一聲輕笑：“要蹭到什麼時候？我單手拎這麼多東西，稍微有些累了。”

“哦……我……馬上走。”

啊啊！

他是不是冷風吹進腦袋，大腦出毛病了啊！

他沒事蹭什麼蹭啊。

“不是走嗎？還傻站着？”

路言好不容易才重新掌控住自己的四肢，他邁步往前走。

他還沒從剛剛的勁兒裡緩過來，便故意走得很慢，想落在封忍後面。

反正讓封忍看不見自己的臉就好了。

路哥要形象呢。

像是有心電感應一般，在路言冷得縮起脖子，下意識用凍得發木的臉頰去蹭封忍外套的時候。

封忍冷不丁朝後轉了過來。

路言心想，去公共澡堂洗澡發現自己沒帶衣服且舊衣服濕透不能穿的尴尬，也不過如此了！

粉發少年繃着臉，很想插兜裝成個沉默的仙男。

可封忍的眼神怎麼都無法忽視。

尴尬在沉默中逐漸發酵，路言硬着頭皮解釋：“我要說……我剛剛不是故意蹭你外套，我就是……感覺你外套挺好看，材質也不錯……”

封忍不說話，用眼神示意路言繼續往下說。

“我就想感受一下你外套的材質和質量。”

“所以結果呢？檢測出的材質還滿意嗎？”

剛剛還沒發現，兩人的距離忽然拉近了。

在路言尴尬的時候，封忍折回來，往他的方向走了好幾大步。

明明被抓包的人是他，可不知道為什麼，封忍的脖子似乎比他的臉還要紅。

封忍目光深邃，異常專注地看向路言。

路言心中暗潮洶湧。

就在剛剛，他甚至産生了一個離譜的猜想。

就好像封忍問得不是外套的材質——

而是他怎麼樣。

他本人怎麼樣？

路言是怎樣看他的呢。

“應該挺喜歡的吧，我看你剛剛蹭得挺起勁的。”

路言聽到這句帶着調侃的低笑時，剛剛的尴尬瞬間轉化為羞赧：“是，我冷了不行嗎。這破天氣，骨頭都要被凍僵了。”

“既然怕冷就把領口攏起來。”封忍又不厭其煩地替他把外套攏住。

貼近的距離讓氣氛瞬間變得暧昧起來。

“哦……”路言聲線不穩，幾乎把臉都埋了下去，“謝謝啊。”

“謝我的話，到我身邊來。”

“啊？”

好不容易平複的心跳又開始加速。

封忍把手上的東西擡了擡：“東西很多，陪我走快點？”

“來了來了！”

封忍跨步大，路言就小跑着跟上他。

封忍看他跑得臉頰透紅的模樣，覺得很可愛，但聽見路言急喘的聲音時，又不自覺放慢了速度。

路言喊他：“不用，維持這速度就行，我跟得上。”

說話間，路言還主動靠近了封忍一點。

封忍看他。

後者似乎沒那麼尴尬了，眼睛彎彎地：“暖不暖？是不是靠近我，覺得暖和很多？”

封忍失笑，看着被自己寬大外套整個罩住的路言：“嗯。”

真可愛，像小企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