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言一愣：“那我晚上睡哪？”

他皺皺眉，思索了下：“那還有被子嗎？我給沙發上再墊一層，睡沙發好了。”

封忍立刻道：“不行。”

他意識到自己否決得太快，又急忙補充一句：“我的意思是，你是客人，我怎麼能讓客人睡沙發呢。”

路言臉一紅，有些害羞：“啊……那多不好意思啊，讓你去睡沙發我睡床……”

封忍：“我床挺大的。”後半句時，他不太敢與路言對視，“兩個人擠一擠，也不是睡不下。”

“一、一起睡。”

路言結結巴巴地重複：“一起睡，我、我們嗎？”

他反複和封忍确認：“真的沒關系？你可以嗎？”

路言狐疑的視線過分強烈，封忍忍不住反思起自己：

他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讓路言覺得自己是個很刻薄的人嗎？

為什麼聽到要和自己擠一張床的時候，路言的反應這麼奇怪？

“沙發靠着小睡一會還行，晚上睡覺的話，醒來會很難受。我看你平時睡覺挺講究的，應該不愛睡這種。而且我……”

封忍快速想了個借口：“沙發對于我來說，有點小了。蜷縮着睡一夜，可能會影響我到時候訓練。”

路言當然不能影響人家訓練啊。

“行。”

聽到路言答應自己，封忍終于松了口氣。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想問路言：“你是不太喜歡和人一起睡一張床嗎？”

封忍盡量讓自己用不太在意的語氣問出來：“我是說，從前有沒有和朋友之類的，因為一些特殊的意外，不得已睡一起。”

這其實是比較私密的問題了。

但鑒于路言心大，他和封忍對視幾秒就開始腦袋攪漿糊，哪會考慮到封忍問題背後的彎彎繞繞。

路言也不懂封忍是在套他話，他很自然地就接了話：“是有過突發情況，不過沒有睡過一張床。”

這是真話。

以前許燦玩累了，想和他夜談八卦。

結果淩晨兩點路言太困睡着了，把許燦當做抱枕，狠狠纏着許燦的脖子和雙腿，許燦差點被勒死，沒出十分鐘就抱着枕頭跑去了客房。

以防萬一，路言還是給封忍打了個預防針：“我睡相可能不太好。”

“我睡得很死，你隻要别拿被子悶我，我是不會醒的。”

至此，路言非常真誠地：“封忍，你真是個大好人。”

優點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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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從小期待已久的深夜談心節目，會是和你诶。”

路言下定決心和封忍當好兄弟後，态度反而自然了不少。

他忍不住側過身，撐着下巴，面向封忍：“你這樣的酷哥，以前有和什麼人深夜談過心、聊過八卦嗎？”

“沒有。”

感覺到路言就在自己身邊，距離幾十厘米的地方，封忍渾身僵硬。

另一側，路言角度看不見的手，已經開始瘋狂抓床單。

路言用的不是和他一樣的同款沐浴露嗎？

怎麼到了路言身上，就香得不像話。

封忍扯過被子，把自己身體蓋住。

路言：“那蠻可惜的。我以前也沒有。不過現在沒關系了，我心願達成了。你以後……嗯？”

他注意到封忍蓋被子的動作，不禁問：“你很冷嗎？”

封忍嗓音帶着啞意：“有點。”

“那你好好捂一會。有可能是剛剛你收拾客卧的時候，不小心淋到雨了吧。”

“嗯。你剛剛說什麼？”

“我剛剛說……啊，想起來了。我想問問你，等你畢業了，還會一直打網球嗎？”

“會。”

提到自己的專業，封忍眼裡多了幾分認真：“現在會好好訓練，參加每一場競賽。之後也會一直在這條路上走下去。雖然不知道能走多遠，不過我想堅持自己的夢想。”

“隻要是我喜歡的東西，我一定會拼命努力……得到他。”

封忍說這話時，視線落在路言身上。

後者忽然又久違地感覺到一絲微妙。

“那你很厲害，我上次看見你比賽了，他們都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