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早早定好的攻略對象上。
隻要日向繪麻不過度影響她的攻略,對于她來說,日向繪麻和朝日奈家的其他兄弟沒有任何區别。她、他們,都是這周目無關緊要的背景角色。更何況,這隻是日向繪麻的寵物松鼠。
她不太喜歡這類皮毛有些紮手,并且非常靈活的動物。
她喜歡軟乎乎的小貓!不是哧溜一下會竄到人的頭上的松鼠。
所以四周目以來,這是她第一次直面這隻松鼠。
所以……
——怎麼沒人告訴她,日向繪麻有一隻魔法松鼠?
——這隻松鼠為什麼會講人話?!
——設定裡面絕對!絕對!絕對沒寫!
她默默調出遊戲面闆,迅速編輯了一條投訴,點擊發送。
朝日奈風鬥在說完最後一句話以後徑自走上樓梯離開了客廳。
“這家夥也太惡劣了!太惡劣了!”松鼠還在大聲叫喊:“性格真是太扭曲了!”
日向繪麻小聲安撫:“确實和電視上看到的朝倉風鬥君不太一樣,可能他隻是吓到了呢……”她自顧自給風鬥找着理由。
“不是,風鬥就是這樣惡劣的性格。”朝日奈秋森從玄關的陰影中走出來:“所以……”
她走近,面無表情地指着站在日向繪麻頭頂的松鼠:“你的這隻灰毛松鼠真是感官靈敏。”
她直面這隻魔法松鼠,打響了她認為的、抵抗松鼠的“第一槍”。
直面恐懼,秋森,直面恐懼!
日向繪麻睜大了雙眼:“你、你可以——”
“它有點炸毛。”朝日奈秋森打斷日向繪麻的追問趨勢:“我懷疑它有點應激了,你可能,最好是帶它去寵物醫院看看?”
以她淺薄的寵物相關常識,一個炸毛的寵物,大概率會有些應激。
對寵物來說,應激應該是相當嚴重的情形了。
她提出建議。
日向繪麻不确定道:“是……是嗎?”
松鼠确定他自己沒有應激,但他不太确定眼前這個陌生女孩是否能聽懂他講話。
但它覺得:“小千,她應該聽不懂我說話。”
從松鼠他出生以來,能夠聽懂他講話的人,一直隻有繪麻一個。甚至連帶他回到日向家的日向麟太郎都聽不懂他的獸語。
朝日奈秋森小心翼翼伸手,鼓起勇氣撥了撥松鼠身上綁着的蝴蝶結,問:“請問,這是一隻……雌性松鼠嗎?”
如果是綁着粉色蝴蝶結的話,就算聽起來是男聲,也應該是雌性松鼠吧?
朝日奈秋森有些刻闆印象地想到。
松鼠在一秒的沉默後再一次迅速炸毛,甚至想跳到秋森的身上:“誰是雌性!!!朱利大人是帥氣無比、威猛高大的雄性!雄性!你這毫無眼力的家夥!可惡!——”
日向繪麻眼疾手快地拉住松鼠:“抱歉,朱利是雄性。”
“朱利!快住手!”她把松鼠牢牢按在手心,不松鼠繼續亂竄。
朝日奈秋森迅速向後退了一步:“松鼠君還挺活潑的,哈哈。”
她幹笑。
她努力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日向繪麻的身上:“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你是新來的妹妹吧?我是朝日奈秋森。”
“聽右京哥說,你和侑介同歲嗎?”朝日奈秋森算了算年齡:“那我應該比你大一歲,你也可以叫我姐姐,當然,如果你不習慣的話,也可以叫我秋森。”
日向繪麻把平靜下來的松鼠重新放回肩膀上:“你好,我是日向繪麻。今後請多指教。”
她彎腰鞠了個躬。
真是個禮貌的好孩子。
朝日奈秋森想着,趁機伸手悄悄摸了摸她的腦袋。
和她想象中一樣,是非常柔軟的觸感,像雲朵一樣的栗色卷發。
和她想象中的妹妹一模一樣。
朝日奈秋森一觸即離:“今後請多指教,繪麻醬。還有這位松鼠先生,朱利醬?”
她回想着日向繪麻對松鼠的稱呼。
“……今後請多指教。”松鼠朱利不情不願地回複。
松鼠先生似乎忘記了,它認為朝日奈秋森聽不懂它的獸語。
日向繪麻耐心翻譯道:“朱利醬說,今後也請多指教。”
看到秋森手裡的書包,日向繪麻突然想起了朝日奈右京方才拜托她的事情。
“那個,姐……秋森。”日向繪麻一下子還沒适應這個稱呼:“右京先生讓你準備去吃飯。”
朝日奈秋森回頭,緩緩打出一個問号:“右京哥,怎麼知道我回家的時間?”
朝日奈右京明明沒有給她發短信啊……
日向繪麻:“秋森昨天不是在朝日奈君的演唱會現場嗎?”
什麼?
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朝日奈右京怎麼會知道她昨天實際上是去了演唱會呢?她明明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這件事。
“……昨天晚上右京先生本來是打開電視介紹朝日奈風鬥君,恰好在鏡頭裡面看到了秋森。”日向繪麻補充:“右京先生說今天朝日奈君應該會和秋森一起回來,所以才和我說,如果看到你們,記得通知你們吃飯。”
“然後,右京先生說,他希望你先去找他一下。”日向繪麻回想着:“他好像有事要和你說。”
朝日奈秋森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