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紫禁城就是北京最大的學區房。
工作更不用操心了。
反正是祖傳的工作。
至于日後他會不會年紀輕輕就挂了,那至少是三十年後的事情了,更加不用現在煩心了。
趙鳴也煩這個,因為看史書上,他再有十年就挂了,現在已經是倒計時了。
“有抗生素,我覺得朱佑樘這次不會輕易狗帶。”
這一點,他還是挺有信心的。
張宛愁啊,有這麼多人伺候小兔崽子是沒錯,可他們不管雞娃啊。
不僅不管,還阻礙她雞娃,這可怎麼辦?
張宛說:“我有一個想法。”
“說來聽聽。”
“要不,把他弄出宮試試?”
天下之命、懸于太子。
按說太子作為儲君,自小在宮中接受最優秀的教育。道德怎麼樣不好說,但文化程度沒問題、知識儲備沒問題。
比不過開國之君那是沒辦法,應該絕對比那些臨危受命的宗室親王們強的多。
可偏偏,劉詢、朱厚熜這種都是狠角色,完全自學成才,玩弄群臣于鼓掌之中。
反而那些受到正統皇家的教育的,成才率也不咋地。
你看朱厚照,這還是獨生皇子的待遇人,人其實也聰明,該清楚的也明白,但手腕遠不如他堂弟。
他老弟朱厚熜可是十四歲就能單挑首輔楊廷和的人。
所以說,那些表面上的帝王教育都是儒生們憑空想出來的。
自然,他們也未必想教導出雄才大略的天子。
“趁着趙小照現在還小,不太懂事,把他弄出宮去見見世面、絕對百利而無一害。”
反正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勞什子太子吧。
“宮裡的人知道他的身份,誰不捧着他,誰敢說他什麼。得找些民間人,隻以為他是普通人家子弟的,也讓他過過正常的生活。”
宰相必起于州郡,猛将必發于卒伍。
皇帝太子也不能高高在上、不知人間疾苦。
趙鳴皺眉:“你這想法好是好,可這操作性……”
在大明,把太子養于民間?還是這唯一的皇子?
大臣們能沒有意見?
遊個泳、辍個朝都能罵他三遍,把太子弄出去、那些家夥還不沖進乾清宮,讓他好看。
“誰的兒子誰做主,他們有意見,讓他們自己去跳河。”
“可是……”
“我不管,反正在這裡你是皇帝,你想辦法。”
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這個皇帝你也别幹了。
“這不是小事。”
趙鳴琢磨了一下、想起另外一個重點,“所以說,那你也得一起住出去喽。”
雖然張宛是很煩趙小照沒錯了,但她是一個媽媽,不想見的時候可以不見,相見的時候必須立刻見到。
更何況,必須時刻監督趙小照的培養程度,這對他倆在這個時空的生活質量至關重要。
“這是自然,我是他的監護人。”
趙鳴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說,你倆出去想幹嘛幹嘛,說不定還能遊山玩水什麼的,就留我一個在宮裡受苦?!”
“這怎麼了,皇帝不就是孤家寡人麼。”
好家夥,他痛心疾首:“張宛,不管怎樣、也是多年的夫妻,你就這麼翻臉不認人?!”
雖然說,他倆都一緻覺得,帶那小兔崽子是比上班累多了。
他倆甯可加班,也不想回來帶娃。
可是現在狀況不一樣了,一是這帶娃有錢有幫手了,很多問題都出在沒錢上,沒錢是最大的問題,有錢、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有二十個保姆,看着趙小照姑且也能接受。
而且,這個班也不一樣了。
從前他們是打工人,打工人有打工人的難處,但大不了撂挑子不幹了。
要是不生趙小照,他和張宛加起來能辭職十回。
可你當皇帝,沒有休息日不說,大臣們表面上是你的下屬,實際上各個都要拿捏架空你。
官場不是打打殺殺,官場是人情世故。
但趙鳴從來就最煩人情世故,職場他都搞不定,讓他來搞大明的官場,這不是開玩笑麼。
有張宛在,兩個臭皮匠、頂半個諸葛亮吧,起碼能互相罵個人吧。
現在張宛居然要跑,這女人也忒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