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個四十度,要是成年人的話,不挂也得燒傻了。
不過對小孩子倒也不算什麼,反正他們燒的快、退的也快。張宛給灌了兩次藥就好了,小嘴兒還在那兒吧唧吧唧呢。
估摸着明天一早就能生龍活虎了,等到了下午、說不定下水都不在話下。
這皮實的,倒是和朱厚照差不多。
所以說嘛,朱厚照這麼個身強力壯、能親手殺敵的,居然一個落水就病了半年、然後就死了……
别人疑心其中有什麼貓膩,也不足為奇。
“要不,明天接着遊?”
算了,還是等兩天吧,也不急于一時,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她打了個哈欠,把趙鳴給推醒。
“怎麼了?”趙鳴迷迷糊糊說,“到我了?”
男人就是沒心沒肺的,别看她嘴上嫌棄趙小照多,還不是她費心的也多。
“沒事了,你睡吧,早上也不用辍朝了。”
趙鳴無語,我睡得好好的,你推我起來,說讓我接着睡?
不過又聽見不能請假、還得接着上班,頓時清醒了。
“别啊。”
他都計劃好了。
“現在幾點了?”
張宛說了時間。
趙鳴翻了個身,十分糾結:“真不想上班?”
這一天天的全都是早班,這誰受得了啊。這皇帝,誰幹誰瘋。
“你愛上不上,我才不管你呢。”
張宛拿着藥瓶:“這藥開了封,得放冰箱了,不然下次就用不了了。”
非得把藥喝完,确實是個壞毛病,但倒了也是真的怪可惜的,簡直是暴殄天物。
這可是大明啊,一瓶布洛芬在手、華佗在世都得給他磕頭。
不過,在乾清宮裡擺個冰箱?
會不會太誇張了?
“明天我看看宮裡有沒有誰發燒頭疼的,把這藥給他們吃了。”
反正布洛芬不僅能治頭疼,身子疼、牙疼也都能上,算的上某種程度的包治百病了。
也不是亂給人塞藥啊,她不信這宮裡上上下下這麼多人,就沒一個不舒服的。
“也行。”
張宛和趙鳴也想過,從長遠看、确實是得有個靠譜的房間,畢竟以後一定還有許多不能見人的東西。
按說,這麼大一個紫禁城,你弄一個房間,和他們說、除了他倆之外,不讓任何人進去,這不是個什麼難事。
皇帝一言九鼎,這算什麼。
可是吧,就算頭上戴着神聖的光環,這宮中也未必真的就鐵闆一塊吧。
“說不定可以借此機會,考驗考驗他們。”
張宛突然探手,從床底下摸出一樣東西來。
他們沒敢點燈,因為今夜沒讓旁人在裡頭伺候,這但凡有什麼光影,怕他們來問。
因此黑漆麻烏的,根本看不清摸到的是什麼。
不過,這手感太熟悉不過了。
她狠狠掐了趙鳴一把:“你居然敢喝可樂?!”
趙鳴沒敢躲、更不敢叫,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不就一瓶可樂麼……”
還不是冰的,至于麼。
“什麼叫就一瓶可樂?這一瓶可樂一個積分,這布洛芬也才一個積分!”
這一瓶布洛芬能救多少人,你知不知道!
這一瓶可樂就爽了你一個人,不喝能咋滴,還能渴死你麼。
“下次你要是發燒,也别吃退燒藥了,就喝你的可樂吧!”
前些日子初來乍到,她和趙鳴還算是小心翼翼、接近于唯唯諾諾了。
她在後宮也還好,隻要躺着就成。
趙鳴在前朝就有些忐忑了,也隻敢幹坐着,每天看内閣六部這群老頭子的臉色。
據說,大明這群文官集團手段可狠啦、眼神又毒辣。
萬一給他們火眼金睛發現自己是假的,把他給做了,讓趙小照上位可怎麼辦。
自然,趙小照也是假的,但小孩子好拿捏啊,何況一個才三歲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