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一向是多姿多彩的。
要麼市井日常風,種田做生意什麼的,宅鬥也是多多。
要麼就是力挽狂瀾,土木堡之變、薩爾浒之戰,主打一個扶大廈于将傾。
或者,穿個嘉隆萬,這可是文官的時代,跟嘉靖萬曆兩個奇葩鬥智鬥勇,把江河日下的大明帶入正确的軌道。
總之,弘治一朝,真是挺沒意思的。
你和普通人說起來,人家都未必知道這是大明的年号。
除了一夫一妻之外,朱佑樘還是真是沒什麼存在感。
朱佑樘名聲很好,張皇後的口碑就不咋地了。
因為她獨寵,還是個伏弟魔,慣的她兩個弟弟無法無天。
要不怎麼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賢君”朱佑樘三十多就挂了,張皇後卻活到了七十二。
“後宮不能幹政。”她豎起一根手指,“這可是你們老朱家的祖訓啊。”
“阿呸。”趙鳴痛心疾首地說:“你這思想境界怎麼這麼低,大明那是大家的大明,每個人都有責任的好不好。從今天開始,折子單号一三五七九我看,雙号二四六八十你看。”
大家一起坐擁天下,憑啥子就累死我一個人?!
張宛果斷拒絕,權利和義務是對等的。
你在這兒忽悠我,隻給義務、不給權利,想的還挺美的。
有本事,讓她穿成武則天呂後啊。
她指着門外說:“現在你那親親兒子倒是也姓朱,你好好雞娃,把他培養好,不就能給你分憂了麼。”
不過那小子現在才三歲,大字不識一個呢,這雞娃之路漫長啊。
“媽,媽……”
趙小照在床上扒拉她袖子。
“滾一邊兒去。”
趙小照癟了癟嘴,看她一臉的不高興,隻得悻悻然爬到旁邊去了。
如今是弘治七年,朱厚照出生于弘治四年九月,已經三周歲了。
趙小照也是三歲。
都說人類沒有三歲之前的記憶。
“如果以後他們真的就此留在這裡了……”
那這小子會不會覺得自己就是土生土長的明朝人?
“趙小照。”
張宛招手讓他過來,認真地說,“你可記清楚了,你可是貨真價實的穿一代。”
趙小照:???
張宛捏了捏他的臉:“看你這小圓臉,也不像朱厚照啊?”
看明朝皇帝的畫像,都是方臉,隻有朱厚照一個與衆不同,尖嘴猴腮的,跟他爹他爺爺長的都不像。
要說,穿到弘治,還不如穿正德呢,朱厚照可有個性多了。
“當初給你取這個名字,也沒想到你會和朱厚照扯上關系啊。”
朱厚照的照,其實不是這個照。
明朝的皇帝名字都是帶金木水火土的,朱厚照的照,其實是上昭下火。
不過這個昭火太過于生僻,現在沒法輸入了。
三歲看老,這小子如果以後真的長成朱厚照那副模樣,也不奇怪。
朱厚照——我愛旅遊、愛人妻、愛學外語、還愛給自己封官職,但我覺得自己是個好皇帝。
她招來貼身伺候太子的嬷嬷,問:“你沒有沒覺得,太子這幾日有些不太對勁?”
别的宮女太監倒也不是太有所謂,但這嬷嬷是太子的奶娘,格外親近。
從小奶到大主子突然換了個芯兒,難說她有沒有覺察出什麼來。
身邊的人,總還是要小心的,别以為魂穿就沒問題了。
嬷嬷忙道:“這沒有的事。”
實在是咱們這小主子,從小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你要說他不對勁兒,左右他沒有哪一天是對勁兒的。
就算這幾日更瘋癫一些,也不是顯得特别出格。
其實張宛想問的是,他最近是不是天天胡言亂語?
這就更無所謂了,朱厚照打小這腦子就不同尋常,你看看他後來當了皇帝之後幹的事兒,比穿越的還要像穿越。
見沒惹人懷疑,張宛就放心了。
作為現在皇家的獨苗,這小子身邊現在至少有二三十宮女太監伺候着。
縱然小兔崽子精力實在旺盛,二三十個人也太高看他了。
張宛看着這麼多人在自己眼前晃悠也覺得煩,給他們排了個班。
“臭小子再能折騰,也就兩條腿,三個人看着也夠了吧。”
人一少,立刻就出了問題。
張宛才喝了個下午茶的功夫,宮女就神色慌張地來報。
“娘娘,小殿下不見了。”
她是吓了個半死,張宛卻是淡定的很。
她自己生出來的玩意兒,她能不知道那德性麼。
成日裡上蹿下跳的,一個不留神就不知道翻那兒去了。
你越找他,他越不出來。她一年有一百多次想把他的腿給打折了。
“急什麼,一定是自己溜出去玩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