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淮也拽了下紅線,緊緊不放,“到我懷裡。”
遊時宴腳又一拐,僵持在中間。他不敢動彈,生怕兩個人把自己掰成兩半,惱恨道:“我要叫人,我要找一堆人弄死你們。”
微塵君也有天帝之位,同感送給沈朝淮,不死不滅,“哦,那挺可怕了。”
晏顯白從長生劍裡冒了個頭,劍與頭合在一起,看起來頗為驚悚,“等,等。我有,事情,要說。”
遊時宴吓得差點把長生劍扔出去,“對,差點忘了你是劍魂,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事,事情,可大,了!”晏顯白急躁地說話,結巴都快變成彈舌了,“舅舅,你把,劍拿,走。我,去哪裡,住?就,就給,我找,一,個靈物,我要,在裡面。”
遊時宴攤開手,毫無辦法,“可是我一窮二白,跟伏淩君有的一拼。”
微塵君也沒什麼錢,颔首看向沈朝淮,“他有。”
沈朝淮蹙眉不解,“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微塵君嗤笑一聲,“嗯,忘記告訴你了。”
遊時宴怕他們兩個人要吵起來,努力把這個事情講明白,可憐巴巴道:“大少爺,大概就是這樣,所以他覺得他是雲逍。你放心。”
沈朝淮面色一變,努力恭敬道:“原來是嶽父。”
他終于把微塵君氣笑了,玩味道:“好,嶽父?”
微塵君轉身看向遊時宴,狹長的眼睛彎起,帶着零星怒意,“你不解釋你我的關系,我替你。”
他伸手按住遊時宴的下巴,猝不及防親了上去。
遊時宴好久沒和他親,不适應這樣高超的吻技。而微塵君習慣了遊時宴的呼氣與吸氣,熟練地引導他撬開嘴唇,掌心往遊時宴後腦撫去。
沈朝淮将竹箫抽出,逼近他的掌邊,額間青筋狂跳,“未曾料想前輩如此輕薄,放開他!”
遊時宴聽見沈朝淮的聲音,一個激靈推開微塵君,紅着臉矢口否認,“大少爺,他亂親,他有病。他誰都親。跟我沒關系啊,他瘋起來連……伏淩君都親!他還親小狗小貓。”
微塵君低聲道:“義父,你難道一點也不想我嗎?”
額,微塵君是挺厲害的。遊時宴别開臉,堅決不被撈男二度魅惑,“呵呵。”
沈朝淮淡淡撇了微塵君一眼,忽然飛快地親了上去。
遊時宴臉一熱,“你又幹嘛,大少爺。”
沈朝淮低聲道:“在親你。”
遊時宴受夠了,恨不得快點把紅線弄斷,“這個紅線已經沒有用了,我看我們三個快點把這個解開吧。”
他不等兩人反應,就打給了昭明太子。
昭明太子正在訓誡伏淩君,本來隻需要伏淩君自己道歉的事情,伏淩君一直吵到昭明太子想斬首他。
昭明太子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呵斥道:“父親,如果你再堅持不道歉,我可能會采取必要的手段。”
伏淩君滄桑的臉上滿是智慧,“吾已經把養老院的人全打了。你再也送不進去了。”
昭明太子勃然一怒,“父親,我已經說了多少遍了,養老院的護工根本不打人,你為什麼要莫名其妙打他們?”
伏淩君發威了,一把把他的奏折打翻,“哈哈哈!吾早就刷小視頻看到真相了,都已經曝光了,就是因為你們官官相護,養老院才辦的起來。而且,吾打他們的時候,他們明明也動手了。你管這叫不打人?吾要親親老婆。”
他癱倒在地,憂傷地仰望天空,“把你小娘找來,否則吾就死給你看。”
昭明太子聽見鏡花鏡在響,深吸一口氣,“罷了。”
他接過鏡花鏡,伏淩君聽見了就湊上來。
遊時宴自覺這個事是自己惹出來的,放軟了聲音,小聲撒嬌道:“殿下,我可能又需要你幫忙。”
昭明太子放柔了聲音,眼中都滿是寵溺,輕聲細語道:“怎麼了?你直接說。”
遊時宴道:“我本來想把微塵君和大少爺兩個人捆一起,不小心把我們三個人捆一起了。還能有辦法嗎?”
伏淩君動了動耳朵,偷聽到了這個消息,露出了一個微笑,“吾懂了,吾要過去幫忙。”
昭明太子沒有理睬伏淩君,思索後還是比較負責,“暫時沒有辦法,隻能先這樣維持着。之後有辦法了我馬上告訴你。”
遊時宴失望道:“沒事,那先這樣吧。”
他本來要挂掉,昭明太子喉頭一哽,無意識捏緊了手下的折子,小心翼翼道:“你見到微塵君了,覺得他怎麼樣呢?”
“還是那個樣,”遊時宴随意應付着,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了,“不如你好,殿下。”
昭明太子被他一撩撥,側臉微微泛紅,教育一下他,“成何體統?讓别人聽見了太孟浪了。我也愛你。”
遊時宴跟他說話挺開心的,“嗯嗯,我再也不孟浪了。太子殿下。過兩天我再去找你。”
伏淩君語重心長地歎了一口氣,“兒子,早戀可恥。還是吾來搞點黃昏戀吧,吾走了。”
遊時宴挂掉鏡花鏡,那邊微塵君和沈朝淮已經決定好了要去哪裡買靈物。
“天下至寶,多歸于甯州金鸢上仙之處。若要尋找靈物,去拍賣行重金拍下便好。”沈朝淮一副不差錢的樣子,隻想快點解決事情。
微塵君道:“甯州離此處太遠,不如直接從寒之巅過去。另外,寒之巅通向秦州邊境,所以當時皇城才會下雪。”
遊時宴神情複雜,“所以你就一直看着,我們兩個都要被水神折騰死了,你也不幫忙?”
微塵君沒想到還有這個事情沒解釋,悶悶道:“我在寒之巅,根本出不去……”
遊時宴不屑一笑,“但是你可以買水軍罵我。”
微塵君一愣,了然道:“那是珏君買的吧?你又被他騙了。”
可惡,遊時宴默默在心底罵了幾句珏君,理直氣壯道:“那你為什麼不能買水軍自己罵自己?”
微塵君沉吟片刻,掏出自己的鏡花鏡。他的鏡花鏡是一個老年款,“義父,我隻能打遠程通訊。”
遊時宴無話可說,非得怪他,“哼,你就就是找理由。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微塵君眼中閃過三分凄切六分絕望一分真情,跟個扇形統計圖一樣來回轉動,“義父。”
遊時宴忍不住贊歎他,“在表演一遍,為什麼你的眼裡能有這麼多情緒?你可以教教我這個嗎?”
微塵君在表演,遊時宴在學習。
他學習完畢,眨了眨眼睛,水光潋滟的眼底刻意流出幾分痕迹,“你看懂我的意思了吧?”
沈朝淮看了一會兒,肯定道:“你餓了。”
遊時宴耶了一聲。
沈朝淮道:“肚子叫得好響啊……”
遊時宴尴尬地移開視線,惱恨道:“那你們兩個還不快走!都怪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