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盧皙為了求證,開始扒他上半身的衣服,看他身上有沒有真正的傷疤,梁許程才沒了辦法,隻能交代了他的“犯罪過程”。
盧皙頓時就氣得要升天。
之前,她收到梁許程出車禍的消息的時候,擔心得都快死了。
結果,現在,居然告訴她:
梁許程根本沒出車禍。
那都是他裝的,自導自演的,是假的。
盧皙頓時對梁許程的戲精程度,敬佩得五體投地。
“這麼多天,努力地扮演病人,真是辛苦你了啊!”盧皙實在氣不過,怪裡怪氣地說。
她被梁許程騙得太苦、太慘。
這些天,她當牛做馬,過得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
然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梁許程籌劃出的一場鬧劇。
盧皙現在隻覺得,配合梁許程演出的自己很好笑,像個小醜。
“我之前給你吃了安眠藥,你住進醫院,也是假裝的吧?”盧皙現在回過神來一想,才恍然發現:
她當時,給梁許程下的安眠藥,也不多。
梁許程一向身體健壯,
怎麼可能吃點安眠藥,就住了院?
有一就有二。
既然梁許程出車禍是裝的,
那他之前,吃了安眠藥,身體不舒服,應該也是裝的。
梁許程沒有辯解,而是保持了沉默。
在這種情況下,
不管他是否能讓盧皙相信,之前,他不是裝的,都沒有用,
抵消不了他現在的“罪”。
如果他為了之前的事分辯,還會讓盧皙覺得,他在狡辯,更加憤怒。
所以,梁許程索性不說話了。
看到梁許程的反應,盧皙也能想象,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悠悠地吐出一口氣,隻覺得,胸口悶得慌。
自己真是太冤了。
現在要怎麼辦?
盧皙也很迷茫。
她現在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在氣頭上的時候,
看到梁許程,就覺得心煩。
所以,她絕對不能再和梁許程待在一個屋檐下了,
那隻會把自己氣出病來。
她必須要和梁許程分開,轉移注意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一些。
“繼續裝,叫護工來照顧你吧!”盧皙把旁邊挂着的一條毛巾扔到梁許程的身前,就頭也不回地,出病房,走了。
梁許程看着盧皙離開的背影如此決絕,
嘴唇顫了顫。
這下,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又回到原點了,
甚至可能,連原點都不如。
盧皙氣沖沖地離開了醫院之後,開始考慮,接下來,自己要住在哪兒。
家是肯定不會回去的,
要是她回了家,
爸媽肯定要問,她為什麼突然回家。
要把這事解釋給爸媽聽?
算了吧。
她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痛得厲害。
那麼,住在自己以前買的房子裡?
那都多久沒回去住過了。
常年不住的房子,讓盧皙覺得特别沒人氣,很荒涼。
她很讨厭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所以,她還是決定,先去度假酒店裡住一段時間。
度假酒店裡十分熱鬧,
充滿了來來往往的人群,能讓她轉移注意力,
不至與一個人悶着想事,越想越氣。
決定了去向之後,盧皙就立即開車來到了一家度假酒店。
她要了個最好的房間,就立即進去,先大睡了一覺,
把這段時間的疲勞,
和剛才質問梁許程的憤懑給一掃而空。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十一點。
盧皙睡得很好,精神抖擻,
準備打電話,叫服務員送些早餐上來,
她一邊玩着手機一邊吃。
盧皙睡了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而另一邊,同樣的時間,對梁許程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煎熬。
他整個晚上,都沒有好好睡覺。
第二天,随着平日裡的生物鐘醒來的時候,
他的臉黑得像炭。
氣壓低得,連助理都不敢和他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