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許程卻說:
“以後管好點。”
這樣,事情就過去了?
盧皙有些驚訝。
她本來以為,梁許程多少要拿盧花開開刀呢!
這麼一想,梁許程也沒有那麼不通情理嘛。
梁許程一包容退讓,盧皙反而開始反思,自己養狗是不是管教不力,
讓盧花變成别人口中的“熊狗子”了。
她一邊打電話,讓寄養的人,把盧花送回來,
一邊開始反思整件事。
最後,她發現:
好像最近,梁許程經常在退讓讨好,包容自己啊。
這個狗男人,倒是有着很好的自我管理意識。
這應該能算是她媽所說的,梁許程身上的閃光點吧?
再想想自己,沒管好盧花,把梁許程的心血都給攪成了一堆爛泥,
梁許程心情不好,也是挺正常的呢。
盧皙記得有一句古詩叫“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她覺得,自己也得表示些什麼。
于是,當她把一大簇顔色各異的鮮花送給梁許程的時候,梁許程嘴角隐秘的上揚,沒躲過盧皙的視線。
“這是你自己種的?”
“還是去花店買的?”
“哦,這是我在路邊摘的。”
盧皙注意到梁許程突然變青的臉色,立即為自己開脫說:
“我走在路上,看到了野花,就想到了你。”
“可見,我對你的感情是多麼深啊!”
……
之前房子裡的阿姨,現在也跟着盧皙、梁許程一起,搬到了新的婚房。
空閑的時候,這阿姨就開始擠眉弄眼地八卦:
“夫人,你知道嗎?梁先生在你失憶之後,變了很多。”
阿姨之前得到梁許程的命令,讓她找個機會,好好和盧皙說說,
做做思想工作,
讓盧皙對他的印象好點。
“他哪裡改變了?”盧皙聽到阿姨一臉神秘地低聲說話,就覺得,這件事裡,肯定大有說頭。
“你可能沒恢複記憶,所以不知道……”阿姨癡笑着說,
“你總覺得,梁先生說話不好聽,是吧?”
阿姨話說到一半,先問起了盧皙的感覺。
盧皙點頭說:“是啊。”
“他要是個啞巴,我早就愛上他了。”
“現在,你難道沒有覺得,他說話已經變得好聽了很多?”阿姨目挑眉語。
“沒感覺到。”盧皙照實說。
“如果現在的他,已經算是說話變好聽了很多,那我也就理解,為什麼我失憶後,第一眼看到他,就很煩了。”
“男人啊,你不能看他說什麼,要看他做什麼。”阿姨發揮起她四十多年的人生經驗,說,
“甜言蜜語有什麼用?又不能到銀行裡,去兌換金條。”
“他切切實實做的事情,才是對你來說最重要的。”
“說話難聽點,其實沒什麼。”
“隻要行為上足夠好,不就行了嗎?”
盧皙聽阿姨說話情深意切,頓時起了興趣:
“阿姨,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阿姨說:“我以前啊,給另外的一家人做事。”
“之前的老闆,嘴上說話很好聽,對我也很客氣。”
“但是每次發工資的時候,就對我說,發不出。”
“你說,我幹那麼多活,難道就是為了聽好聽的話的?”
“如果我想聽好聽的話,何必出來做這麼辛苦的,一個月都隻能休息兩天的工作呢?”
“可是,工作和婚姻,也不是同一個東西吧?”盧皙面色複雜。
“雖然有區别,但是本質上也是一樣的啊。”阿姨循循善誘地說,
“如果你和某個男人結了個婚,他隻會說好聽的話,對你提供除了行動之外的一切支持,你覺得怎麼樣?”
“那他……不就是男模嗎?”盧皙突然意識到,
說話好聽的,大多是服務型行業的工作者啊。
“是啊,和男模結婚,那是一種什麼感覺?”阿姨滿臉嫌棄地說。
盧皙卻接了句:
“那肯定很爽。”
“怎麼可能爽呢?”阿姨立即回駁道,“如果找了那麼一個嘴甜的男人,處處都要你付出行動,努力去養他。”
“那你多累啊!”
“所以,想要行動上不累,就得心累。”盧皙深有感觸地總結道。
這話說得沒毛病,
阿姨慣性地想點頭,
卻想起了自己的任務——梁許程讓她來當說客的,
她怎麼也得把梁許程給美化一番啊。
阿姨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
“話,也不能這麼說吧。”
“梁先生說話不好聽,那是因為他愛在心頭口難開啊。”
“你們年輕人,不是經常說什麼傲嬌,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軟的嘛?”
“我看,梁先生就是你們說的那種傲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