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午在禅房内不知道外面的情況,而定空也不知道去了那裡。心疼娘子在外受苦,他悲憤交加,對着門外大聲喊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慈悲為懷,可為何這般強行拆散我們夫妻,挑起這場争鬥,又何嘗是慈悲之舉?若今日娘子和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言午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那珠池聽了言午的話,心中也是微微一顫,但他很快又穩住心神,在他看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維護世間正道。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言午撞開了禅房的門,便急忙的跑了出去。
白芷看到言午跑出來後,便停止了禦水之術,雖然她下意識的避免傷害無辜,但剛剛的情況已然是失控的,還是造成了傷亡和損害。
那住持也知道再鬥下去會徒增罪孽,定空大師也不知為何沒有現身,隻能叫停武僧們。本來他想用定空曾經贈與他的符咒收了那白蛇,可他取出符咒擊向白蛇的時候,她腹部卻出現金光逼退了那符咒,住持大驚失色,這白蛇竟然懷有身孕了,看這金光竟然還是星宿轉世,這可如何是好。
白蛇看到住持揮退武僧,也是松了一口氣,青英也是到了極限,再鬥下去,兩邊都不讨好。
“既然我夫君已經出現,小女子便和相公告辭了,還望大師海涵。”白芷也是驚訝自己腹中孩兒的保護,隻是她也沒有多想,畢竟這孩子吸收了她那麼多的修為,應該是蓄力一擊,左右是自己的孩子,無所謂如何。而且言午已經出來,她自然也不會再計較什麼。
“大師,我夫妻二人相愛并沒有傷害到别人,而且定空大師也沒有強加幹預,今日是我輕信他人,被困在寺中。我娘子憤然水漫松山寺,也算是兩清。還請大師放過我夫妻二人。”言午也跟着說話,隻是這水漫後的殘破,被他忽略了,一心隻想和娘子快些離開。
白芷的身子突然搖搖欲墜,隻覺得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青英和言午心急如焚,趕忙帶着白芷離開,隻留下那被江水沖刷得破敗不堪的松山寺。至于松山寺的住持也是沒有再次阻擋,任由他們帶走了白芷。
言落和李普看到青英和言午攙扶着面色慘白、痛苦不堪的白芷進門,皆是大驚失色。言落趕忙上前幫忙,焦急地問道:“這是怎麼了呀?弟妹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青英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将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言落一聽,眼眶瞬間泛紅,心疼地看着白芷,嘴裡念叨着:“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呀!”李普也是一臉凝重,在一旁來回踱步,思索着能幫上忙的法子。
衆人不敢耽擱,言午為白芷把脈,言落立刻去燒熱水、準備幹淨的毛巾。青英守在白芷床邊,緊緊握着她的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姐姐,你一定要撐住啊,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給白芷把脈的言午眼中也滿是自責與心疼,他緊緊握着白芷的手,嘴裡不停地念叨着:“娘子,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呀,你一定要撐住啊。”
白芷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可她還是強忍着腹中的劇痛,虛弱地安慰言午:“相公,莫要自責,隻要能與你團聚,我便覺得一切都值得了,咱們的孩子……也一定會平安的。”
言午坐在床邊,緊緊握着白芷的手,一刻也不敢松開,仿佛隻要他一松手,白芷就會離他而去。白芷此時腹痛難忍,卻還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想讓言午安心:“相公,别太擔心,我……我能挺住的。”
言午沉下心,他知道隻有自己靜下心,才能為白芷仔細地把脈、查看,而言午雖然靜下心來把脈,但眉頭卻越皺越緊,胎兒雖然暫無大礙,但白芷的身子太過虛弱,需得好好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