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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偏頭看了一眼弗洛拉，弗洛拉正對上他的眼睛，然後就是一愣，沒想到這樣黑漆漆到不近人情的蝙蝠俠，居然有這一雙和布魯斯一樣漂亮的藍眼睛。

眼睛是很漂亮沒錯，但是看她做什麼呢，如果是擔心鐘離的道德水平，那肯定是沒必要的，就連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溫迪都會因為旅行者的種種異常而想要把變數提前扼殺在搖籃裡，鐘離可從來沒有起過這個念頭。

岩王帝君最為看重契約，在人類世界律法就相當于在提瓦特需要遵循的神谕，所以鐘離是絕不會因為區區一個小醜而違背自己心中的“道”，所以蝙蝠俠完全不用擔心。

果不其然，鐘離的下一句就是:“但是你的方法是不被認可的，殺人難道不是犯法的嗎？”

鐘離是真的疑惑，他在這個世界也能感受到神明的氣息，難道這個世界沒有掌管律法的神明嗎？

作為一個外來戶，鐘離并沒有深究，他隻是好言相勸:“每個人都會因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人心裡總要有一條線，如果越過了這條線，以普遍性而論，這個人就已經不合群了。”

“會有什麼代價呢？”弗洛拉問道，“每個人付出的代價都一樣嗎？”

從他們踏出錨點的那一刻，鐘離就發現了回來的這兩個人，聽到弗洛拉的問題他也沒有驚訝，更沒有敷衍，而是認真思考了一番才開口。

“我也不知道。”鐘離坦然自己也不是全知全能的，“這就相當于是這個世界與每個人定下的一個契約吧，讓每個人按照一定契約下的規矩行事，其實也是在一定程度上的公平性，但是對每個破壞契約的人有什麼樣的懲罰，這誰能猜得到呢？”

鐘離是這個世界的外來者，他對這裡的規則不知道太多，所以對這樣為難的問題選擇直接說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弗洛拉的問題對于一些人來說可能根本就是一句玩笑話，誰說自己不知道都可以，但面前的這個人可是大名鼎鼎的摩拉克斯啊，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隻不過這裡不是提瓦特，這裡的人也不是他的子民，所以他懶得思考而已，鐘離有時候其實還是很喜歡平靜的生活的，不怎麼會給自己找額外的工作。

弗洛拉也不追問，隻是調侃他:“溫迪說你會讓食言的人食岩？”

鐘離笑而不語，但他這樣不反駁的态度已經相當于是默認了。

蝙蝠俠神色凝重的盯上了看起來非常穩重優雅的鐘離，沒想到他居然也會做這麼暴力的事情。

“那不正好嗎？”弗洛拉一拍手，興奮的說，“你也讓小醜遵守你的契約，他違背了就懲罰他吞石頭。”

蝙蝠俠對這個提議很心動，但是蝙蝠俠say“no”，他還沒有對鐘離這個外來者信任到這個份兒上，如果他控制小醜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怎麼辦？到時候誰能阻止他呢？

不止是他，鐘離也不贊成這個提議:“他不是璃月的子民，也不信仰神明，我是沒有資格來和他簽訂契約的。”

聽出他的話外音，蝙蝠俠無處不在的控制欲又開始冒頭了，“你也是神？溫迪是風神，你是……岩神？”

“這個名字不太好聽。”鐘離微微蹙眉，仿佛很苦惱似的，“如果可以，我更願意信徒們叫我财富之神。”

财神？

弗洛拉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一個大紅色的喜慶形象，然後把鐘離的臉安到财神爺的頭上，她直接忍不住笑了出來，被迫接收鬼畜畫面的鐘離嘴角都僵住了。

“帝君大人？”

鐘離從沒有哪一刻覺得七七毫無波動的聲音是這麼好聽，簡直救他于水火啊，從今天起，他最喜歡的稱呼就是“帝君大人”了。

外面受傷的人并不太多，七七把受傷比較嚴重的治療了一下，然後在元素力加持下突出重圍來找他們了，沒想到一來就聽到了這個如此炸裂的消息。

作為土生土長的璃月人，七七當然是很激動的，站在她面前的可是全部璃月人的信仰啊，七七當然也不例外。

隻不過她的語氣和激動沾不上一點兒關系，“原來鐘離先生就是帝君大人啊。”

看吧，連說的話都是陳述句，這麼激動人心的消息都不配用一個感歎号嗎？

七七想的是，既然鐘離先生是帝君大人，那他一定能說服胡桃不要再把她埋到地裡了吧，頓時就對回提瓦特不再抗拒了呢。

“為什麼帝君大人會沒錢呢？”七七想起之前買東西還要自己付賬的事情，“作為掌握财富的神明，大人不是應該可以随時随地制造摩拉的嗎”

鐘離假裝自己已經忘了“财富之神”這件事，态度很端正，“因為貨币已經流通起來了，摩拉克斯不需要再生産摩拉了。”

七七半懂不懂的點了點頭。

無法煽動鐘離，小醜就對他失去了興趣，轉而和蝙蝠俠挑撥離間:“你真的放心這樣的人來哥譚嗎？蝙蝠，難道你就不怕他們這些奇奇怪怪的外來者傷害你心愛的哥譚小姐？”

這幅嘴臉妥妥的就像是一個進獻讒言的大奸臣，他知道蝙蝠俠最在意的是什麼，所以沒次都能戳到他的痛腳，也能精準的說出他的隐憂。

他們都很了解彼此。

鐘離立刻否定了小醜的猜想，他可不想因為這些莫須有的事情就惹來蝙蝠俠的懷疑:“首先，我隻是來接七七回家的，作為璃月的一份子，我必須要對她負責，其次，我很快就走了，最後，影石帶來的影響還未可知，既然我已經插手，那就要善後，總而言之，最多三天，我就會和七七離開了，以後也大概率不會再見面的。”

蝙蝠俠并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話，但也暫時放下了一半的心，另一半的心則被他說的影石高高吊起。

顯而易見，影石就是小醜之前拿的那個石頭，弗洛拉那裡也有同款，他可以讓超人性情大變，并且戰鬥力暴增，還能無視氪石對他的影響，如果有人用這個石頭控制超人，那才真的是讓人頭疼，所以他們必須盡快弄清楚這個影石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聽起來鐘離像是知道些内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