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分奪秒的一系列操作确實是很耗費心力，弗洛拉擦了擦頭上不存在的汗，把注意力轉向了其他人。

蝙蝠俠也正密切關注着他們的戰鬥，蝙蝠飛機随時準備投入救援，但是因為兩個人的速度太快了，作為人類的蝙蝠俠隻能靜待一個插手戰鬥的好時機。

既然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超人和鐘離吸引了，那她悄悄做點什麼應該不會被發現吧，弗洛拉看向了仿佛被所有人遺忘了的小醜。

她舉起了一塊籃球大小的落石，然後狠狠砸下，伴随着小醜刺耳的笑聲，映入眼簾的還有他血肉模糊的雙手。

不是吧，這都能笑得出來？看來小醜的精神病不是為了逃脫懲罰故意裝的，他是真的有病啊。

“你在做什麼？”蝙蝠俠一甩披風，快步走近，以一種質問的語氣沖着弗洛拉說出這句話，任誰被黑漆漆的哥譚怪談這樣恐吓也會害怕的，作為一個普通人的弗洛拉也不例外。

弗洛拉看起來有點愧疚，因為她傷害了一個殘疾人，腦子有疾也算是殘疾，但是她也是不得已的啊，“我看見他手裡拿着一個不好的東西，對不起，我隻是有點擔心他會繼續傷害别人。”

其實單看小醜手裡的石頭，和她手裡的長得并不一樣，但弗洛拉就是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兩個長相各異的石頭是一個東西，就算在小醜手裡并沒有看見全貌的時候她都能确定。

“不好的東西？”蝙蝠俠把那塊看起來很普通的石頭撿起來，語氣加重，“你見過？”

他怎麼直接上手了？雖然隔着一層手套，但這玩意兒可是讓超人發瘋的東西啊，普通手套能隔得住嗎？

弗洛拉都想上手去搶了，現在一個發瘋的超人都快應付不來了，再加上一個發瘋的蝙蝠俠得炸吧。

“是七七說的。”弗洛拉不錯眼的盯着他拿着石頭的手，“你快放下，不能直接拿的，超人就是被它影響了。”

蝙蝠俠看了一眼現在堪稱一面倒的戰況，被暴揍的超人情況看着着實有些慘烈，說實話，就算再和超人不對付，看到現在這樣恐怕也會為超人發聲的吧。

但這也更能體現出來超人的不對勁兒，都被揍成這樣了還不要命的往前沖，跟失了智一樣。

說實話，這樣百折不撓的精神還挺值得學習的，蝙蝠俠默默把那小石頭放到了萬能腰帶的盒子裡，那是紮坦娜友情贊助的魔法小盒子，能一定程度上隔絕不好的氣息。

弗洛拉其實不太想和蝙蝠俠接觸，但凡關注過正義聯盟的都知道，蝙蝠俠是他們團隊的軍師，是他們的外置大腦，以一介凡人之身坐穩三巨頭的位置，可以想象這人得有多聰明了。

巧了嗎不是，弗洛拉自認為不是一個多聰明的人，和這些八百個心眼子的人在一起她總是有些不自在，犯怵倒是談不上，就是總擔心别人把自己給賣了。

把這個消息告訴蝙蝠俠了，她的任務也完成了，她現在能走了吧？

于是弗洛拉試探着問:“那我去幫七七了？”

蝙蝠俠:……

隔着面具都能感覺到蝙蝠俠的無語，弗洛拉覺得自己很冤，明明是他太有壓迫感了，就像是被警察叔叔問完話，征詢一下意見不是基本的禮貌嗎？

“那我真走了啊。”弗洛拉作勢要走，頭卻一直朝蝙蝠俠的方向看着，“我也略懂一些急救手法，可以去幫七七的。”

看蝙蝠俠沒有阻攔，弗洛拉就放心大膽的離開了，和這樣的人相處真的太不自在了，還是布魯斯那個帥氣多金還容易相信别人的老好人比較容易相處，簡單來說，就是她喜歡找傻白甜一起玩兒。

沒有等到弗洛拉走遠，這邊的戰鬥就已經結束了，随着圍觀群衆的歡呼聲響起來，鐘離已經單手控制着超人落到了地上，就是這個姿勢……有些過于暧昧了。

從弗洛拉這裡看過去，就像是鐘離右手揪着超人的衣領在質問，很像是狗血劇情裡兩個主角在極限拉扯的情節，不過比起其他超英動不動就坐反派大腿的操作，他們這樣已經夠含蓄的了。

這時候的超人已經恢複了一些理智，但也正因為這樣她才更加痛苦，鐘離一直盯着他的表情，見他那原本湛藍的眸子閃過黑色流光，心裡就是一個咯噔。

超人這怎麼有點兒像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啊？

鐘離甚至感覺像是看到了一個即将崩潰的神，他的理智岌岌可危，像是一個冷靜的瘋子。

不止是鐘離看到了，蝙蝠俠和弗洛拉同樣沒有錯過，弗洛拉已經在頭腦風暴如果超人真的失控她應該再叫誰來救場了，蝙蝠俠卻像是被打擊到了一樣後退半步。

其實弗洛拉挺能理解蝙蝠俠現在的感受，任誰看到自己以前最信任的搭檔變成這個模樣心裡都不會好受的，更讓人難過的是他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樣的。

鐘離看着超人的模樣若有所思，作為提瓦特現存的老怪物之一，他可謂是見證了提瓦特這麼多年來的興衰變化，其中的秘聞也略知一二。

在提瓦特大路上出沒已超過千年的丘丘人，實際上是背棄神明者或者混血兒，他們受到了丘丘人詛咒，面容扭曲，靈魂磨損，直至痛苦的死去。

現在超人給他的感覺就有點像丘丘人，或許是受到的打擊太大，他的神智看起來已經不太清醒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受這麼大打擊的原因好像是因為，在大樓裡消失的一個人？

鐘離的手松了一點點，讓他能喘口氣說話，“樓底下沒有人。”

他說的更直白了一點:“沒有活人，也沒有死人。”

蝙蝠俠和超人同時擡頭看向鐘離，超人直接用僅剩的力氣緊緊握住鐘離的手腕，“真的嗎？真的沒有人嗎？”

“我确定。”

超人眼底的黑色消失了，鐘離也松了一口氣，情況看起來還不是太糟糕，雖然不知道這種影響神智的東西還有多少，但是至少看起來有解決的辦法。

有心理上的痛苦折磨，被暴揍了很長時間，還有氪石對他的傷害，再加上黑色石頭對他的幹擾，超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不好過，但是從鐘離口中聽到這個好消息，他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沒人就好。”他喃喃道，“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就算還是不知道瑪莎現在的蹤迹，能确定她依然好好活着就已經很感謝上蒼了，超人總覺得自己情緒起伏的大起大落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刺激過。

超人恢複正常了，鐘離也不再制住他，松開他的衣領，幫他撫平衣服上的褶皺，然後伸手把他從地上拉起來，“或許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超人希冀的目光看向了蝙蝠俠，畢竟蝙蝠俠無所不能。

“我不知道。”蝙蝠俠搖頭。

如果知道的話，他就不會任由超人發瘋這麼長時間了，他肯定會把瑪莎請過來，讓那位和藹可親的夫人拿着掃把狠狠敲超人的腦袋。

蝙蝠俠承諾:“我會幫你找人的。”

有了蝙蝠俠的承諾，超人瞬間無比安心，他已經習慣了聽從蝙蝠俠的指揮，聽他的準沒錯的，不止是他，正義聯盟的成員都已經習慣了。

如果不聽蝙蝠俠的指揮，他們也會取得勝利，但如果聽從蝙蝠俠的指揮，他們總會用最小的代價取得勝利。

“咳咳。”顯然知道偷聽牆角不太體面的弗洛拉弱弱的舉起了手，“如果是被綁架的那位夫人的話，我可能知道她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