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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出去，答案就得讓艾琳滿意，那他們到底是要說一個讓艾琳開心的答案，還是要堅持自己的選擇呢？

“弗洛拉，你會怎麼選擇呢？”多姆也很好奇，“如果你能幫助她遮掩現場，你會選擇幫助她嗎？”

絲毫沒有猶豫，弗洛拉斬釘截鐵的說:“我不會。”

“警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艾琳的罪行自然有國家的法律來衡量，我不應該因為自己的恻隐之心就幫她隐瞞，這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

在她的記憶裡，法律是為了保證絕大部分人的利益，雖然也有情法相悖的情況，但是表現好的話也不是不能減刑，人們應該對法律充滿敬畏，而不是說“我感覺她是可以原諒的”這樣充滿主觀性的情感去判斷一個人的所作所為。

弗洛拉不了解這裡的風土人情，所以她也拿不準托尼他們會怎麼說，把目光重新投向了鏡子上，“看看他們會怎麼選擇吧。”

沉默了沒幾秒，康斯坦丁率先發言:“如果你想的話，我會幫你的。”

這個頭發胡子都亂糟糟的男人笑了起來，看起來有一種落拓的美感，他抓了抓頭發，無所謂的說:“雖然我并沒有覺得這個世界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但是如果當時我在，在了解了事情經過之後我可以先一步送那個男人下地獄，地獄還有我不少熟人，一定會跟他們打聲招呼好好招待他的。”

布魯斯危險的瞥了他一眼，康斯坦丁一點兒也不心虛，“這不是假如嗎？我又沒有真的這麼幹。”

托尼很光棍的坐到了地上，語氣卻難得正經起來:“如果有如果的話，我不會幫你掃尾的，先聲明，這不是因為我沒有這個能力，而是不值得。”

“好姑娘，一個臭男人不值得你為他手染鮮血，然後餘生都被愧疚和後悔包圍着，我會為你請最貴的律師和最牛的陪審團，然後把那個狗男人做的事情宣揚開，保證再偏僻的鄉下都能聽到他的事迹，等你出來，你會擁有一個嶄新的人生。”

“如果你被判死刑了，”他扭頭問布魯斯:“斯塔克集團和韋恩集團的律師團全部出動能不能把人撈出來？”

這就是玩笑話了，布魯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言簡意赅的表達了自己的看法:“不會。”

這對他來說好像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他回答的時候都不需要思考，答案就能脫口而出。

“這樣啊。”艾琳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後又問了一句，“真的沒有那麼一個時刻，你們恨不得那個人去死嗎？”

真的沒有嗎？

這句話像是帶着魔力，透過靈魂在拷問他們，是不是他們的心志一如他們表現出來的那樣堅定。

他們的臉上先後出現了痛苦、憤怒、迷茫、疲憊的情緒，但是不管過程如何，最終那些情緒都化為了平靜的堅定。

“真想不到啊。”艾琳啧啧稱奇，“你們居然真的是這麼想的，難道不會想讓法律為特權階級讓步嗎？”

很難想象，一個斯塔克，一個韋恩，居然如此天真，又是那麼燦爛的惹人注目。

天真的托尼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語氣也有點沖:“你用魔法控制我們我們的情緒？難道你就是擄走那些孩子的魔法師？”

“不是哦。”艾琳能理解他的心情，“這隻是一點點靈魂的天賦罷了，隻是能通過語言小小的影響一下你們的情緒。”

艾琳的心情很好，換作誰一下子遇到三個堅韌而美麗的靈魂也都會心情不錯的，所以她也并不會介意他們小小的失禮。

他們進來有一段時間了，布魯斯有點擔心那些孩子，他的聲音裡也自然而然的帶出來了，“艾琳小姐，我們能出去了嗎？”

“當然可以，你們選擇什麼樣的答案不是最重要的，隻要你們心裡想的和說出來的一樣，那就能離開。”

也就是說，不管他們怎麼選擇，按照心裡所想說出來就沒問題。艾琳的聲音柔和，像極了在哄幼兒園的小朋友們乖乖吃飯睡覺時的音調，隻不過說出的話不一樣而已。

在他們離開之前，艾琳的身影也逐漸像泡沫一樣消散，在完全消失之前，還給他們留了忠告:“大人沒有惡意，那些孩子也都好好的，他隻不過是太想回家了，不要一見面就兇他啊。”

“啊，什麼嘛。”托尼很不服氣，“為什麼現在反而顯得我們像個不講理的惡霸闖到人家家裡一樣？”

康斯坦丁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土，下一秒就毫不留情的點頭:“這是用魔法開辟出來的獨立空間，和闖到人家家裡沒什麼兩樣，順帶一提，我是被你們兩個惡霸拽進來的，我一開始可是沒想着進門的。”

康斯坦丁沒敢說自己是被推進來的，那就隻能怪他的兩個金主了。

托尼沒理他，打量着周圍那層淡藍色的禁制如潮水般褪去，他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我們應該往哪兒走？”

正在他們在三岔路口商量要怎麼走的時候，弗洛拉正在和多姆感歎:“艾琳真的是太漂亮了，還有那種一般人模仿不來的高知分子特有的那種氣質，而且她溫溫柔柔的情緒還很穩定，多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啊。”

“她很特别。”多姆明顯也很喜歡她，“我在那麼多人裡面一眼就看到了她，我去的時候她在給一個哭着的小姑娘擦眼淚，能這麼耐心哄哭鬧孩子的人肯定不會是壞人，我就讓她出來透透氣啦。”

事實證明多姆的眼光并不錯，艾琳不是什麼為難人的性格，最後還給一面之緣的小金龍說了好話，這讓多姆更開心了。

弗洛拉想起艾琳說的關于那些孩子的話，有些疑惑:“你抓那些孩子過來是讓他們幫你回家？”

“對啊。”多姆理直氣壯，“我沒跟你說嗎？”

弗洛拉:“沒有。”

她隻是以為多姆是想跟孩子們一起玩兒，那些黃色的光不僅不會傷害他們，還會修複他們的身體，所以弗洛拉後來也忘了問多姆，直到現在從艾琳嘴裡聽到她才想起來問。

不過弗洛拉就納悶了，“我怎麼沒聽說過小孩子可以讓人去另一個世界啊？”

“因為我想要最極緻美好的情感。”多姆說，“之前也找過大人，但是他們的感情太駁雜了，随着年齡的增長，人類想要的東西也就越多，很難生出純粹美好的欲望，越小的孩子是越容易收集這些好的感情，三歲以下太小了，我就找的三到六歲的孩子。”

小孩子有強烈的愛恨，他們的世界非黑即白，但是大人就要複雜的多了，而且要美好的情感就更不容易了，不說大人最強烈的欲望都不怎麼美好，有些早熟的孩子想要的也不是什麼薯片棒棒糖，他們想要的是金錢、權力和力量。

“還有那個小孩兒。”多姆指了其中一個方向，“他很早就能掙脫出來了，但是一直在那裡面撸毛茸茸，能出來也不出來。”

弗洛拉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雌雄莫辨的小娃娃正繃着一張小臉嚴肅的給前面的貓貓狗狗訓話，想要讓他們排好隊。

但是那些傲嬌的貓主子怎麼會聽他的指揮，懶洋洋的伸個腰，然後夾着嗓子跟他要零食。小孩兒挂了一身的貓貓，終于忍不住破功了，他的冷臉也維持不住了，小臉上有了笑模樣。

這是多姆見到的最奇怪的一個孩子，他不喜歡别的，就喜歡小動物，就算再千奇百怪的動物他也能很有耐心，相對的，他對人類的态度就很冷漠了。

雖然他已經知道了這是假的，按理說是可以出來的，但是他不願意出來，多姆也不強求，還把許多提瓦特的動物形象加入了進去。

現在他就正抱着兔兔伯爵想喂他吃胡蘿蔔。

“那你收集到自己想要的感情了嗎？”弗洛拉看着那孩子和兔兔伯爵的互動，心裡冒出來一種柔軟親近的情緒，覺得這孩子可愛極了。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可愛漂亮的幼崽誰看了也會喜歡的，隻要不是自己養，大多數人對不哭不鬧的幼崽沒什麼抵抗力。

多姆沮喪極了，提起自己的傷心事，他高高翹着的尾巴也耷拉下來，“還沒有，有的小朋友感情很純粹很美好，但都到不了我需要的那種程度，反而是那些不太好的情緒很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