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拉知道傑森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的,但是自己清楚是一回事兒,看他一直醒不過來心裡擔憂就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現在有一個專業的醫生,可不就眼巴巴等着他的診斷了。
醫生——也就是伊森,他拿着聽診器在傑森胸前聽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收起了唯一的工具,“沒什麼大事兒,應該是熱着了,多給他喂點水,緩緩就能醒過來。”
弗洛拉既擔心他能檢查出什麼東西來,又怕他什麼都檢查不出來。
現在得到這個結論,她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苦惱,不是說好醫生隻要一把脈就能把一個人近期的經曆都說出來嗎,害得她還有點緊張,也不知道班尼特的身體會是什麼狀況。
不過好像把脈的是中醫,這人是外國人。
哦,那沒事兒了。
他沒能把傑森的身體狀況說明白,隻說沒什麼大事兒,但還是讓弗洛拉放松了不少,至少有人肯定得告訴她,傑森很快就能醒過來。
屋子裡另一個病号,聽了醫生的診斷結果之後,大聲嘲笑他:“不是吧,伊森,這顯而易見的事情就是你辛苦半天得出的結論嗎?”
伊森脾氣很好,哪怕是聽到這人如此奚落他的專業,也隻是無奈解釋:“托尼,現在沒有專業設備,我隻有一個聽診器,沒辦法更準确了。”
又抱歉的看向弗洛拉:“這位小姐,我隻能做到如此了。”
弗洛拉正在遵循醫囑,在雙肩包的掩飾下取了一瓶背包格子裡的水,又在雙肩包裡放了幾瓶水和幾個幹面包,準備給傑森喂點水。
聽到伊森抱歉的話,她頭也沒回:“已經很感謝您了,醫生,之前我很擔心他,卻不知道如何照顧,現在總算可以做點事情了。”
“别這麼說,女士。”托尼吊兒郎當的翹着二郎腿,說出來的話卻很動聽,“我想任何一位母親都願意照顧自己生病的孩子,但很少有人能帶着自己的兒子在沙漠裡求生,你真的很了不起。”
這樣的大沙漠,就算是強壯的男人都不一定能在風暴中活的下來,弗洛拉一個柔弱的女人,還帶着她昏迷不醒的兒子,居然陰差陽錯的找到了這裡。
就是不知道。這對她來說究竟是好事,還是剛出虎穴又進狼窩了。
看着弗洛拉溫柔的給生病的兒子喂水,托尼一陣恍惚,他擡頭望着山洞頂,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弗洛拉能感覺出來這兩個人沒什麼惡意,再加上他們都說傑森很快就能醒,讓她對這兩個人的好感度提高了不少,她對托尼說:“我渴望活着,因為我的孩子還在,如果要放棄自己的生命,那一定是不可抗力的因素,我絕不會主動抛棄自己的孩子。”
她主動自我介紹:“我叫弗洛拉,這是我兒子傑森。”
“哦哦。”托尼罕見的手足無措起來,“我是托尼·斯塔克,你可以叫我托尼,這是伊森,也是醫生。”
“你們好。”弗洛拉點頭,“很高興認識你們。”
算是初步認識之後,弗洛拉也沒有再跟他們搭話,她坐到傑森旁邊,雙手抱膝盯着他的臉,看似在發呆,實際上在盤算自己雙肩包裡的初始物資。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畢業之後旅行的時候飛機失事穿越了的,她的證件什麼的都在包裡,在提瓦特待了幾年又回來了,至于自己孩子為什麼這麼大了,可能是兩個世界時間流速不一樣吧。
不過托尼·斯塔克,這個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呢?
弗洛拉也沒有放在心上,可能是時空轉換的緣故,她原本世界的記憶好多都缺失了,反倒是在提瓦特的記憶是完好的,不過一回來就找到了自己的孩子,記憶什麼的都不是大事兒,慢慢讓它恢複就好了。
一旁的托尼和伊森卻很苦惱,要知道他們現在做的事情可不能被發現,這是他們逃出去的唯一辦法。
之前隻需要防備着這些人時不時進來查探就可以,現在弗洛拉和傑森過來了,那兩人要做的事情就絕對瞞不住他們的。
“咳咳。”托尼想着該用什麼理由讓他們的行為看起來更合理一些,一個沒注意就被嗆得咳嗽起來。
他弄出來的動靜也成功吸引到了弗洛拉的注意力,她看了過來。
之前心神都放在了傑森身上,她并沒有太注意托尼的傷勢,猛的看到他胸前的大洞,眼睛都睜大了不少,“這是?”
托尼微微擡起身子,露出了他胡子拉碴的臉,看着是不修邊幅了一些,不過倒是更襯得那雙眼睛格外好看,他語氣苦澀:“被這幫人炸的,弗洛拉,我們需要做一個東西,你和傑森……”
托尼身邊的機械線路露出來了一部分,伊森見狀,也把旁邊的鐵疙瘩拖了過來,看起來是打算繼續幹活兒了,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一旦這些人發現托尼并沒有給他們制造武器的想法,這就是他們逃跑的唯一生路了。
弗洛拉馬上意會:“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僅這麼說,她還主動把傑森放到了裡面角落的位置,表示不會打擾他們的。
托尼和伊森不是沒有警惕心,隻是現在這個情況隻能放手一搏了,好在她看起來并沒有想要把他們供出去的念頭,那就再好不過了。
弗洛拉沒有見過這樣精密複雜的高科技,那密密麻麻的線路闆看的她腦袋發暈,托尼和伊森卻是有條不紊的進行着他們手裡的工作,甚至都不需要交流,就默契的知道對方下一步的動作。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