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芬克斯。
“嘶——”圖書館的側門就在眼前,無銘在看到斯芬克斯後倒吸一口涼氣,緊接着他拽過還愣在原地的秦封,将他按在懷裡後用身體撞碎了玻璃,兩人一起滾進了圖書館。
被憤怒支配的斯芬克斯沒有看到他們,而是直接撲向了那群人。
“沒事吧?”
回過神的秦封從無銘懷裡擡起頭,卻發現無銘的額角被玻璃碎片刮出一道口子,正在向外冒血。
“你有病嗎?!全知全能就能這麼糟蹋自己了嗎?!”手忙腳亂從懷裡掙脫出來的秦封望着四周,他們現在在圖書館的一樓,一樓是大廳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也不知道有沒有急救箱。
更糟糕的是,無銘因為是用背部撞得玻璃,再加上隻穿了一件白襯衫,他的後背也開始滲出點點血來。
“我們不能被它看到。”知道秦封在想什麼的無銘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己還沾了點玻璃碎屑的衣服,“斯芬克斯在神話中隻是守護神殿的怪物,它不會攻擊人,被猜中答案後就羞愧到自殺,但這隻明顯不是。”
“我們不知道它會用什麼手段來報複那群人,現在的我們沒有治病?的人,也沒有治病的手段,能躲着,還是躲着吧。”
無銘說的秦封當然也懂,無銘一個人還好說,但是現在他帶着一個沒用的烏鴉嘴,馬上還有一個弱智,想要顧全所有人确實很難。
更别提斯芬克斯會飛,對無銘來說很不利。
冷靜下來的秦封丢給無銘一包餐巾紙,“你先擦擦,我們找到老唐後就帶你去包紮一下。”
刹那間,整個圖書館僅存的幾塊玻璃開始顫動起來,外面響起了刮風的聲音。
秦封向外望去,發現從那群人所在的地方起刮起了龍卷風。與灰色的龍卷風不同,斯芬克斯刮起的龍卷風是黃色的。
“快跑!”聽到有什麼東西密密麻麻砸在玻璃、合金的窗框、牆壁上的無銘無暇顧及自己還在流血的傷口,拉着秦封就往地下一層跑,“是沙塵暴!”
沙塵暴很快波及到了他們所在的圖書館,滿天的黃沙通過破碎的門窗湧進大廳,不一會兒那滿目瘡痍的大廳就淹沒在了沙子中。
沒有毛巾,隻能用餐巾紙堪堪擋住口鼻的秦封努力睜開眼睛尋找廁所的标識。
他來負一層一般都隻是吃飯,所以從來沒有在意過其他設施都在哪裡。
等他們找到廁所時,兩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沾上了點沙子,無銘因為沒來得及擦拭血迹,額頭上的血痕還粘了不少沙子。
一腳踹開廁所的大門,把無銘拉進來後迅速關門的秦封甩了甩頭發,甩出一地沙子,于是心情不佳的他對着廁所沒好氣地喊道:“老唐!滾出來!”
說完,他又換上略微溫和的語氣對身邊抓頭發的無銘說道:“去洗個臉,把傷口擦幹淨。”
咔哒。
廁所最裡面的隔間門開了,唐興才黑着臉從隔間中走出,臉上沒有重逢的喜悅,也沒有抱到大腿的感恩。
“什麼人啊搞雙标。”
唐興才說。
秦封:“......”
秦封:“你懂不懂無銘的含金量?和不懂的人沒法聊天,你自生自滅吧,沒品的東西。”
沒品的東西當然不可能自生自滅,但是依然沉浸在自己十幾年的好友竟然可能是同中的唐興才決定眼不見為淨,轉頭去看洗漱台的無銘。
無銘的後背已經染上了鮮紅色,不過還好隻是些碎玻璃,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創口。而額角的傷口較大,從左額頭起刮到了太陽穴下方。
“秦,我會不會變醜啊?”心疼地摸着自己的傷口,比起疼更在意自己會不會留疤的無銘用餐巾紙擦了擦還在滲血的傷口,一副哭泣的表情道:“血怎麼還在流。”
“現在在意了?剛幹嘛去了?”一臉嫌棄但身體十分誠實的秦封走到無銘身邊,抓住他的下巴将無銘的臉擡到自己面前的秦封輕輕碰了兩下額角的傷口,“應該不會,傷口不深,過會給你包紮一下。”
唐興才看着兩人你一嘴我一嘴的互動,站在原地都插不上話。
崆峒是一座高高的山。
唐興才在這頭。
而他的發小和他的姘頭。
在那頭。
“外面沙塵暴停了嗎?一直在廁所也不是個辦法。”
鬥完嘴,秦封想起了最根本的問題。
一直蹲在廁所連隔間門都沒出來過的唐興才疑惑道:“沙塵暴?我們這怎麼會有沙塵暴?”
“說來話長,長話短說就是一個叫斯芬克斯的怪物搞出來的。”慶幸還好無銘動作快,躲過了那場沙塵暴的秦封越發愧疚起來,“停了我們趕緊去四樓,我知道醫療箱在哪。”
“出不去了。”按着傷口的無銘眼睛閃了閃,随後擡起頭看向天花闆,語氣十分平靜地說道:“有東西來了。”
一下繃緊了身體的秦封:“斯芬克斯嗎?”
“不是。”無銘那原本偏暗紅的眼睛現在變得鮮紅,瞳孔宛如黑夜中的貓一樣變成了豎曈。
他緊緊盯着天花闆數十秒,這才回答道:“是巴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