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停頓了片刻,回道,“會。西郊馬場,方便嗎?”
衛清許看了一下顧淮山,顧淮山微微點下頭,衛清許道,“好,我們一會兒到。”
燒香是跟顧家一群人一起來的,同為顧家編外人員,劉紅和溫糯自然也在場。劉紅開車,四人很快來到馬場。
場地很大,周圍都是平展的草場,偷拍藏人都不方便。幾人彙合後,就在草場上站着聊起來。
魏明仍是西裝革履,很明顯是專程來赴約的。先是跟劉紅道歉,而後十分誠懇地說,“我并沒有針對衛清許。雖然我有水軍公司,但主要還是我姐姐在打理。她接到塗離的爆料,塗離錢又給的足,她沒跟我商量就接了下來。後面的我知道後就沒有再讓水軍控評,這個紅姐也查出來了吧?”
見劉紅點頭,魏明繼續道,“圈兒裡的規矩我知道,這次是我們不對。這樣,我讓水軍公司免費給你們做半年的公關,怎麼樣?”
劉紅給顧淮山使眼色,顧淮山出言道,“清許,那邊有條小溪,你和江安去那邊看看吧。”
衛清許反應過來三人要談判,自己作為局中人不方便在場,便拉着溫糯和江安走了。
江安慢吞吞地跟在兩人身邊,神色有些不安。
為了活躍氣氛,衛清許笑道,“安安,你現在還記得怎麼騎馬嗎?”
江安有些驚訝地擡頭,“清許,你不怪我?”
“我們路線不沖突。”衛清許笑着搖搖頭,“你們就算想害,也是害你對家。”
江安停下,臉上出現片刻的掙紮,像是終于鼓起勇氣道,“清許,你應該知道我和魏明的關系了吧?”
衛清許笑笑不說話。
江安苦笑一聲,繼續道,“我知道很多人瞧不上我。但是魏明是個好人,他......他雖然花心了些,但每次都隻有一個人,不會在交往時出軌。我知道我們可能走不到最後,但......我本來圖的就是魏明帶來的資源。你知道嗎?我現在卡裡有這個數。”
說着舉起一隻手,笑得輕松又燦爛,“我再不用怕爺爺奶奶生病沒有錢了,再不怕了。”
衛清許看着江安眼裡的淚花,心裡突然酸酸地。如果沒有遇到顧淮山,如果當初自己心髒病複發,是不是糯糯也會走上一條完全不同的路?他突然理解了江安,雖然他不會這麼做,但他不想去怪他,“你......你想清楚就好。”
江安低着頭,嗯一聲。兩人站在波光粼粼的小溪旁,看着銀色的水光,覺得命運有時真是殘忍。麻繩專在細處斷,總是他們這些最底層的人,承受着命運最無情的嘲弄。一如曾經的江安,一如曾經的他和溫糯。
傍晚,坐在回去的車上,衛清許沒有問談判結果,隻是抱着顧淮山的胳膊,一言不發。
“山山,你會永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衛清許趴到顧淮山耳邊,輕聲問。
“是,永遠。”顧淮山拍拍小孩兒的肩膀,柔聲道,“怎麼了,清許?”
衛清許笑起來,格外幸福。糯糯有了小梨,他有了山山。他們已經不是麻繩的細處,他們走了出來,真好。
很快初八電影重新開機,初七塗導從德國回來,專程帶着塗離和塗離父母來到帝都。塗離父母在德國大學裡教書,因科研任務重,兩人沒什麼時間管塗離,塗離便一直在塗導的劇組長大。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兒會變得這麼偏執。
幾人約在一家高級會所,塗離全程低着頭一言不發,倒是塗離父母不停地給顧淮山道歉。顧淮山神色淡淡的,并沒有表示。
塗導擺擺手,讓兒子兒媳出去,對衛清許道,“清許,是阿離不懂事壞了規矩。你放心,她以後都會呆在德國,你和淮山的事不會傳出去的。”
衛清許趕忙舉起酒杯,“塗導,謝謝您。你放心,我會好好拍電影的。”
“好。”塗導感慨,想到自己孫女反倒沒有外人關心自己的電影,不禁歎口氣,“淮山,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隻要是我塗建華能做到的,我都給你辦。”
顧淮山臉色終于和緩下來,“我和清許的婚禮,還請老師做證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