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辭想的也是這金玉當鋪,說來奇怪,這鋪子名怎麼聽怎麼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莫非他是在這當鋪裡買過?可少爺相看寶貝何時要來當鋪了?
蕭銘辭把腦袋的角度放正,卻對上了白落生有些微妙的目光,其中夾雜的深意怕是略帶貶義的類型。
蕭銘辭:“……?”
少爺皺眉:“幹嘛?”
白落生小心翼翼:“這次七少爺應當對金玉店鋪不敢興趣,不跟白某人搶生意吧?”
明明是熙攘的街道,場面卻好像突然進入了一片寂靜。
蕭銘辭又好氣又好笑:“少爺我是閑得嗎?誰要管你這銅錢買賣?”
話音剛落,白落生就是非常顯眼的大松一口氣,看得蕭七少爺又是一個心頭憤懑。
什麼意思!怎麼什麼罪名都安少爺頭上了!
“松氣松的這麼大口?怎麼?我們家少爺能吃了你啊?”季宕在一旁插了一句。
蕭銘辭狠狠點頭,非常贊成季宕的批判。
白落生苦笑:“兩位何苦為難我,這西街上上下下,但凡是有買賣往來的都會議論,少爺盯上了金玉典當,保不齊是要據為己有,更何況,這店掌櫃,還是少爺您親自動的手。”
蕭銘辭聽着聽着,剛放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金玉當鋪?好像是有那麼個印象,但少爺欺負人的事沒有一件也有千八百件,青州各人早就見怪不怪,當個笑話看了就算,也不會過多談論。
不然,光是滿城的唾沫星子,蕭七少爺自己就能把自己嘔死。
但白落生在說什麼?
所有人都在議論少爺?
不就是一個金玉當鋪,怎麼還惹起民憤來了!
蕭銘辭高聲反駁:“我不過是教訓了他一頓,誰叫他手伸那麼長!這種事少爺做的多了去了,你有什麼意見!”
金玉典當本就是父親送給他撒氣的,受了罪也該是那鋪子掌櫃倒黴才是!
蕭銘辭這般想到,底氣也逐漸升了回來。
白落生無奈去看季宕,後者還在沉默。他總不能當衆無視蕭七少爺,隻好尴尬笑了兩聲。
“我自然不敢有意見,隻是希望白某平日沒有太過得罪少爺,如果真有失禮之處,還望給白某一個贖罪機會,且放過白某一命。”
“?”蕭銘辭聽得雲裡霧裡,“叽裡呱啦說的什麼?怎麼三言兩語淨往嚴重裡帶,搞得少爺不高興了就會殺你一樣。”
季宕一直觀察着二人的對話,此時也是笃定了想法,直接按住了少爺,邁步上前。
“你放才說,金玉典當的老闆怎麼了?”
白落生:……什麼老闆?
蕭兄說的莫不是那掌櫃的?
白落生的吐槽僅限于腦内一秒,而後乖乖即答:“死了。”
“什麼?!!!”蕭銘辭就差把感歎号刻在臉上。
“等等等等!怎麼就死了?誰死了?什麼人殺的?”
白落生察覺這話頭不對,也不想沖撞正值情緒化的蕭七少爺,便往後退了一步,意味深長的視線落在蕭銘辭身上。
偏偏關乎蕭七少爺的名譽,他還真看懂了這視線的含義。
“我?開什麼玩笑!白落生你少污蔑人!”蕭銘辭急了。
“且安靜,聽他怎麼說。”季宕轉頭輕語。
蕭銘辭:“……哦。”
在蕭銘辭看來,這是季宕要幫他出頭的意思,索性收了脾氣,隻是一雙大眼帶着怨怼,一直瞪向白落生。
“嘶……”白落生内心感慨,蕭兄果然還是蕭兄,手拿把掐便将蕭七少爺制伏了。
隻是看蕭七少爺這激進态度,恐怕是真平白受了冤枉。
想到一開始的傳聞,白落生也反應了過來,略帶驚訝:“這麼說來,七少爺并不知曉您的暗衛當衆殺人一事?”
按理說,蕭二十四對外的身份也是暗衛,白落生說完這句話是該對着蕭二十四審視的,可白落生打心底裡相信蕭兄隻是蕭府裡的老怪物,出山整治蕭七少爺的纨绔秉性,加之蕭銘辭的底氣也總是低蕭兄一頭,白落生很難相信自己的判斷有誤,也無法真的把季宕當做暗衛來看。
但白落生不拿季宕當暗衛,蕭銘辭不是。
蕭銘辭第一反應是屏住呼吸去看季宕。
季宕:“……”
暗衛殺的人?這消息可真是有意思。
他餘光瞥見少爺,知曉蕭銘辭懷疑的是自己,遂搖頭:“不是我。”
此事他從裡到外都未曾參與過,今日聽了白落生的話才知曉這檔子曲折。
暗衛動的手?
那可就太有講究了。
蕭子夜,還要蕭府……早晚要把這些剝絲抽繭,弄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