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夜手上不自覺朝季宕開掄:“閉嘴!”
可惜季宕閃躲能力一絕,書頁是一點沒沾上他。
旁邊圍觀的蕭九看看天,又看看地,腦袋方向實在不知往何處安放,總覺得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裡,下一秒應該從床上醒來才對。
以及,他真的很想把疑難方要拿回來,他怕統領真的會火氣上頭順手撕了。
“之前我沒空問,現在正好知情的都在。”季宕随便找了個平台坐下,“所以,三少爺又是怎麼回事?”
他甚至好心地加了一句:“可以說嗎?”
蕭子夜不想搭理他。
微微側開的頭顱便是他對風雲劍的“尊敬”。
于是季宕又轉向另一個目标:“蕭九?”
“……”蕭九也不是很想回答。
直覺告訴這位求生達人,一旦開口就會被堵死後路。
“哇不是吧,我還以為三少爺算個大名人了呢。”
蕭子夜:什麼狗屁形容
“不能說,滾蛋。”蕭子夜直接給出答案。
“真假?”季宕反倒笑了出來,“統領,說謊可是壞習慣,可不能多沾啊。”
“知道還問!”
蕭九:“你為什麼要問三少爺的事?”
“好奇啊。”季宕給出的理由很簡單,“這麼大個蕭府,家主又四十好幾了,換别人家裡早就兒孫滿堂了,怎麼走來走去,也就七少爺一個後代?這說不通啊。”
【當然是好奇啊!好奇就是探索的源動力,這世上不知道的事可多了去了,随便拎一件出來都是趣事。和有意思的人舉杯共飲,和登高的人共享攀岩……嗯?你不覺得是趣事?那你說了不算,要我這個體驗者說了才算。】
【我說有趣,那就是有趣。我說要插手,閻王都攔不住我。】
【比如現在,我的面前,就站着個名為蕭子夜的妙人。】
風雲劍渾身上下的臭毛病,最叫人發恨的就是愛管閑事。
他也曾疑問,這人難道就沒疲憊的時候?天底下就沒人能管得住他?
可若是真的那麼容易被束縛,季宕就不會是風雲劍了。
【酸甜苦辣,百味無常,你再讨厭,也終究會逐一品鑒。】
【蕭子夜,你不可能逃避一輩子,你等得起,有人等不起。】
聒噪。
鋒利。
避無可避。
天下第一的風雲劍是不講道理的。
他越是試圖和此人講世俗,講禮法,就越是會被此人帶偏。
直到被坑了數不清多少次,蕭子夜總算學明白了。
他就得态度硬!越硬氣越不會被帶跑偏!
想到之前蕭二十四的掙紮,蕭子夜試圖故技重施,端着一副對面欠了他一百億的臉,用命令去堵嘴:
“主子的事少過問。”
随後蕭子夜便發現不對勁。
這招在之前好使,可惜現在的季宕已經大徹大悟,全然“皈依”七少爺門下,蕭子夜擡出來的主子并不能威懾到他。
于是統領大人看到風雲劍笑而不語,甚至還無聲對了個“遵命”的口型,便知這招算是徹底的廢了。
蕭子夜頓時後悔把人扔給蕭七少爺了,他就該放着蕭二十四不管,讓這臭小子在一邊頭疼疼死,最開始他就不該打補丁!就不該給風雲劍留了個“隻遵從七少爺”的豁口!他就該按照最開始的豁口,讓蕭二十四隻聽自己的話才對!
看看!看看現在都成什麼德性了!
用風雲劍過去的瘋言瘋語形容,分明是古神重現!
昔日那個趕都趕不走的季宕還是出現了,這下蕭府的天是徹底沒救了。
“……蕭九,這方子先放我這裡,不可再挂念。”這是打算直接把季宕當做不存在了。
季宕隻好聳了下肩,乖乖保持坐姿,等着統領大人什麼時候調整好了心态,再繼續追問。
蕭九:“……”
他不瞎,他眼睜睜看着場面燒了起來,又莫名其妙被拖進了火池子。
怎麼?他是蕭九,又不是湖泊,還能隻身把火滅了不成?
統領之前還說要他們多教着點蕭二十四,就一點都不害臊的嗎?
明明統領自己都無計可施吧……
然而對付季宕還是蕭子夜有經驗,秉持着“隻要我裝瞎裝得足夠堅定,風雲劍就沒辦法幹擾我”,光明正大離開了“火災現場”。
蕭九覺得自己應該先走的,他就不該謙虛留步。
隻是他自己都拿捏不準能否從蕭二十四眼前離開,聽其他幾位同僚介紹,蕭二十四的功法爐火純青,怕是能與統領戰上幾百回合。
先前蕭九還覺得幾百回合太誇張了,老驢拉磨都不帶這麼辛苦的,但剛才蕭二十四出現的悄無聲息,連統領都受了一驚,甚至奪書躲書都是蕭二十四穩占上風,蕭九不得不正視起這位同僚後輩。
“我……”蕭九猶豫了一番,在估摸着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
但季宕走過來拍了拍他:“不用回憶,我沒揭人傷疤的愛好。”
而後,也徑直離開了。
蕭九:“……”
搞什麼。
所以就隻是來針對統領的嗎?
蕭九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