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顔歡手機上就刷到了陸氏的新聞,陸笙扶着陸爺爺進陸氏大樓的時候被拍,他一臉冷肅,有種不符合年齡的成熟。
事情和陸笙告訴他的差不多,但影響卻遠遠不是陸笙幾句話那麼簡單,顔歡想了想,最後還是給江琛打了個電話。
江琛是學法律的,他才問了一下關于遺囑還有阿爾茲海默症的問題,江琛就猜到了他想問什麼,隻說:“我們見面聊吧。”
兩人就約在學校對面的世界城,找了家川菜館,兩人才落坐,江琛知道顔歡要問什麼,就直接和他說起了陸家的事。
“陸家的事我也知道,這件事首先是要陸笙的爸爸來證明爺爺立這個遺囑的無效,然後再由陸爺爺證明遺囑有效,隻要證明陸爺爺在立這個遺囑的時候能夠控制和辨認自己的行為就可以了,如果陸爺爺隻是剛确診,以阿爾茲海默症的發病周期,那就還是很早期,這個基本上不是什麼問題。”
顔歡的眉頭稍微松了一點。
江琛又繼續說道:“這件事曝光最大的問題不是在這裡,因為阿爾茲海默症的特殊症狀,董事會可能會懷疑他在确診前就已經出現症狀,那麼陸爺爺在此之前最少一年之内所做的決策是否正确呢?對陸氏這樣的企業來說,一年之内的投資項目如果要重新審核重算,那會是巨大的一筆工程,那這其中所擔的風險和損失誰來承擔呢?如果這一年内經過陸爺爺審批的項目失敗,那責任又要怎麼劃分?這些才是陸笙最需要花時間去處理的,畢竟相比一個人的病情,他們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利益。”
說到這裡顔歡才明白,是自己想得太淺顯了。
顯然,之前陸爺爺是想在自己公布自己病情之前把公司交給陸笙,等陸笙和陸伯伯完全接手,就也不了大亂了,陸爸爸這一出,直接把事情提前捅了出來,隻怕陸氏這段時間風浪會很大。
“不過,以陸爺爺現在的情況來看,還不是很嚴重,就像他說的,需要的是時間。”江琛簡單地和他說了一下:“你也不會太擔心,陸爺爺畢竟還在,還能幫他鎮住場子,就是你倆要異地戀一段時間了。”
三個月說起來不長,但如果有了挂念,每一天都似乎很漫長,漫長到張之柱網戀已經吹了又戀了,也才過去了六十九天。
陸氏的風波就沒有停過,從陸爸爸曝出事情之後,果然如陸笙所說,陸氏的股價開始大幅度往下跌,在衆多不滿聲中,有人突然願意以跌出前的股價收購陸氏的股票,一個月後,陸伯伯出現,手中拿着陸氏20%的股成為陸氏的第二大股東,僅次于陸笙手中的51%,至此,正式入局,很快穩住大盤。
又一個月後,陸爺爺收回了陸爸爸在陸氏的職務,以每個月300萬的生活費養着這個兒子,正式将陸氏所有的權力交到了陸笙和陸伯伯手中。
顔爸爸和顔媽媽在看到新聞之後也打電話過來問了顔歡,顔歡挑挑揀揀最後隻說了讓他們不要多想也不要擔心,看顔歡生活一切正常,兩人這才放下一點心來。
外面的新聞真真假假顔歡沒去關注,隻知道男朋友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和他視頻過了。
論壇上的帖子熱度也慢慢下去了,一片BE的哭嚎之聲嚎滿了所有的帖子。
又是周五,周五下午隻有一節課,答應了這周回家去,顔歡下課後背上了包正要走,李賢和張之柱一左一右過來夾住了他。
“小顔顔,一起走啊。”
“我要去步行街,一起出校吧,就走南大門。”
顔歡看他們很奇怪:“我本來就走那邊啊,你們讓開點,擠我幹嘛。”
一路上兩人都以這樣的姿勢把他擠在中間,顔歡推不開,就随他們去了,吵嚷了一路,直到走到南大門門口,來來往往的人流中,就看到一個人鶴立雞群地站在那裡。
顔歡的腳步一下子就定住了。
溫柔的春光之下,他隻穿了一件薄外套,裡面是白T和牛仔褲,剛回答了一個路人的問題,擡眼就看到了這邊擠着的三人。
他微微一笑,溫暖的陽光像是要将他曬透了,整個人都散發着和春光一樣的溫柔和溫暖。
“歡歡。”
顔歡眨了下眼,确認自己沒看錯的一瞬間,就感覺自己眼睛酸脹,他直接沖了過去,在陸笙張開的雙手裡整個人跳到了他的身上。
陸笙接住了他,但整個人還是被沖擊地退了兩步才站穩,顔歡雙腿盤在他腰上,知道這還是在校門口,忍着親他的沖動摟着他的脖子:“怎麼提前回來了。”
這時,李賢和張之柱也沖過來将兩人抱住了,一邊大聲慶祝一邊小聲抱怨:“靠,你們收斂一點啊,校門口呢。”
“來來來,兩個男的這麼抱有點奇怪,四個男的就不奇怪了。”
他們這一抱,一下子更奇怪了,于是顔歡從陸笙身上下來,忍耐着被李賢和張之柱一路“護送”他們到步行街。
“行了,哥們兒任務完成了,祝你倆度過一個愉快的周末。”
顔歡給他們敬了個禮:“感謝組織,下次請組識吃飯,陸老闆報銷。”
李賢和張之柱一走,顔歡拉上陸笙就走,陸笙任他拉着:“餓了?”
“嗯。”顔歡點頭:“餓了,你不餓嗎?”
“吃過飛機餐,還好。”
“我餓了,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