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我就知道，敢緊給我說說細節，我……”

顔歡紅着臉從洗手間裡探出頭來：“陸笙，你好好說話。”

連名帶姓地叫了。

陸笙仰在沙發上笑，識相地制止了這個話題：“你說正事，不然就挂了。”

顔歡從洗手間裡出來，臉已經不紅了，額前的頭發還是濕的，應該是洗了臉的，陸笙聽着周嘉言說着美國那邊的情況，眼睛卻一直看着他那邊，看到他領口都濕了，忍不住說道：“衣服濕了，先換件衣服吧。”

周嘉言那邊一下子停住了。

顔歡沒聽到電話裡的聲音，以為電話已經挂了，順口就說：“隻濕了一點，不要緊，你這裡也沒有我的衣服。”

“先穿我的衣服吧，衣櫃裡都是幹淨的。”

今天天氣很好，上午在教室裡曬太陽的時候很暖和，他還出了一點汗，而且昨天還去過醫院，每次去完醫院之後他總是想洗澡，顔歡也沒多想，說道：“那我直接洗個澡吧，反正一會兒也不出去了。”

“衣櫃中間的抽屜裡有我的睡衣，是幹淨的，可以直接穿。”陸笙喜歡看顔歡在他身邊走來走去，有一種特别的踏實感。

顔歡拿了一套藏藍色的棉質睡衣出來：“這套可以嗎？我看還有套絲質的，但是冬天穿棉質的會更暖和吧。”

陸笙看他抖開衣服往身上比，眼底的笑意越發深，在暖色的燈光下如同今早照在顔歡身上的陽光一樣地耀眼又溫柔。

“都可以，你喜歡哪套就穿哪套。”

顔歡拿着那套睡衣進了浴室，陸笙這才看向一直安靜如雞的手機：“聽夠了沒有？”

“你也要一起去洗澡嗎？”那邊的聲音裡難掩的激動：“大膽的去吧，可以順便把手機帶過去，就當我已經死了，你不需要考慮屍體的感受。”

事情也都說的差不多了，聽到那邊流水聲響起來，陸笙淡淡地道：“明天再給你燒紙。”

直接把電話挂斷，陸笙點了外賣，兩人感冒都還沒好，他最後還是點了粥，但又點了三個菜，一個微辣，兩個清淡的。

顔歡洗澡其實挺快的，洗完出來直接把換下的衣服扔進了洗衣機，陸笙這裡的洗衣機是洗烘一體的，明天可以直接拿出來穿。

“你也去洗個澡吧，我點個外賣。”顔歡在櫃子裡找出了一床小毯子，抱到沙發上偎進去：“一會兒吃完了可以看個電影。”

陸笙湊過去和他接了個淺淺的吻：“我已經點了，還有十分鐘就送到了。”

可能是之前住過一個寝室，現在共處一室居然沒有任何别扭的感覺，顔歡靠在沙發上找電影，不一會兒門鈴就響了，他去拿了外賣放到桌子上，才拆開，陸笙就已經從裡面出來了，帶着熱霧和熟悉的味道。

鼠尾草與海鹽。

剛才他用的也是這款沐浴露，現在兩人身上是同一種味道。

吃完了粥，兩人又都吃了顆感冒藥，然後刷完牙，窩進了沙發偎進毯子裡找電影，顔歡嫌冷，不想伸手，整個人都躲在毯子裡，陸笙一隻手在毯子裡摟着顔歡的腰，一隻手在毯子外面按着遙控器，布藝的沙發很軟和，兩人身上的熱度将沐浴露的香氣蒸騰到毯子上，又萦繞在鼻間。

“想看什麼？”

“随便。”

“什麼類型的？”

“……嗯，隻要不是恐怖片都行。”

“那看恐怖片。”

被蹬了一腳，陸笙垂下眼看着瞪過來的人，滿目的笑意。

最後選了個科幻片，是個續集，前兩部顔歡都看過，第三部之前上映的時候他正和陸笙對立着，當時哪有什麼心情看電影，就錯過了。

關了燈，隻有電視屏幕上的亮一閃一閃地落在兩人身上，顔歡燒剛退，又吃了藥，吃飽喝足之後靠在軟綿綿地沙發裡就有點困，他看着電影裡主角回溯時光穿回之前的時間重寫結局，恍惚了幾秒，忽然擡頭看向陸笙：“你是怎麼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