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缺木:【那天你在那裡和編舞示範的時候,他就在說你,對你的小動作都了如指掌,我也是服了,我媽對我都沒那麼了解。】
這輩子,他隻在陸笙面前跳過一次舞,就是那次聚會,後面他總是趁陸笙不在的時候去街舞社,他怎麼可能那麼了解他呢?
五行缺木:【說真的,你們的風格真的很像,而且我又看了一下他之前的視頻,你們兩的小動作都一樣,我發你看看啊。】
視頻很快就發了過來,顔歡點開看,那是陸笙之前和他們battle的視頻,之前他看過,因為都是跳popping,而且是同樣的曲子和同樣的動作,當時雖然覺得像,但也并沒有那麼仔細,現在仔細看卻發現,連上場前的準備動作和下場後的小動作,甚至Freeze的眨眼動作和時機都和他一模一樣。
他哪裡學來的?
這是要看多少次,甚至要練多少次才能這麼像?
五行缺木:【其實,從他入社那天起,他就直接跟我說過,他是為一個人來的,我當時還在想是哪個姑娘積了大德了,後來才明白他是為你來的,唉,說真的啊,你要是能喜歡男生,我覺得他真沒得挑。】
顔歡沒回,他坐在滿室的黑暗中,隻有面前手機屏幕那一點亮,吳林峰發了兩個問号過來看他沒回,就沒再發了。
所有的證據就像拼圖一樣一塊一塊地往上拼,但顔歡卻始終不敢相信那個已經成形的答案。
萬一是真的,那他要怎麼面對他?
顔歡一整晚沒睡,躺在床上怎麼都無法入眠,一閉眼就是陸笙的臉,甚至已經分不清前世的還是現在的,耳邊充滿了各種聲音,都是陸笙在說話。
他好像聽得到在說什麼,卻又好像沒有聽清。
第二天他趴在教室裡,李賢和張之柱過來看他眼下的兩個黑眼圈和一臉的萎靡,一邊一個把他圍在了中間。
“小顔,你這怎麼了?跟被妖精吸了精氣一樣?”
“哪個小妖精幹的?介紹給我。”
顔歡翻了個白眼,把頭又埋進了胳膊裡,直到教授進來,他才撐着一雙疲憊的眼睛坐起來,講台上的教授一下子都變成了陸笙的臉,然後又分身變成了兩個陸笙。
“靠……”
太魔怔了。
終于熬到下課了回到寝室,顔歡又盯着手機看了半天,他昨天晚上猶豫了一晚上要不要給陸笙發消息,最終還是沒發。
他不知道要怎麼問,更怕問完之後得到答案。
YES或NO,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去接,所以隻能縮回殼子裡繼續逃避。
實在是太累,顔歡澡都沒洗,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第二天還是李賢和張之柱到寝室來找他,才把他叫醒,不然第二節的大課他都要錯過。
顔歡邊套衣服邊想,幸好上輩子在京大讀過半年,那半年陸笙給他輔導的東西他都聽進去了,不然照他這精神狀态,年底的考試肯定得挂科。
想到這裡他動作一頓,目光又轉向了身後那整齊的床鋪。
前世的時候,他因為晚了一個月,落下了一些課業,陸笙會帶着他去圖書館自習,會給他講題,幫他補習,有了高質量的私人輔導,他很快就趕上來,甚至還超出了進度,一度讓他特别驕傲,把陸笙視作自己的福星。
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寝室裡其實還有其它兩個人,也挺願意照顧他,隻是後來好像慢慢地就變成了有事他就會找陸笙,陸笙也從不拒絕。
如果他真的有情感障礙,那對他來說,那些親密的行為和表達,是不是就已經是他盡力克服後的結果了呢?
顔歡再次拿出手機,點開這兩天已經看了千萬次的頭像,他沒有勇氣發出那句問話,陸笙也沒有問過他。
如果他真的是重生而來,那天他說的話他一定會知道,為什麼不問?
還是說他猜錯了?
周二練舞陸笙也沒來,吳林峰說他有事,他把視頻發給他了,前幾次大家都是練動作,後面才需要練整齊,所以他也沒說什麼。
由于顔歡這幾天情緒不高,李賢和張之柱有點擔心,周三下午也隻有一節課,于是打算翹了晚自習帶他出去吃好吃的。
幾人正在海底撈外面嗑瓜子排号,顔歡心不在焉地盯着黑屏的手機,這時李賢突然拿手拐了顔歡一下:“小顔,那個是不是那天和笙哥告白的那個男生啊。”
顔歡擡頭看過去,就看到那個男生正笑着和身邊幾個男生女生一起走過來,也在海底撈拿了個号,正要朝着休息區來,一轉頭幾人就對上了。
那男生也看到了他的幾個,轉頭對身邊人說了什麼,然後就朝他們走了過來。
“嗨,好巧啊。”男生站在他們桌前,目光左右看了一圈:“那個帥哥沒來嗎?”
顔歡沒說話,李賢接過話頭:“他有事,沒來,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