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沒大課,但下午是滿課,顔歡睡了個踏踏實實的好覺,醒來之後江琛已經不在了,微信上給他留了言,讓他不要擔心換宿舍的事,桌上還有房星給他留的蘆荟膠。
顔歡下了床在房星桌上就看到了,這是他小時候開始,顔媽媽給他養成的習慣,他不願意塗塗抹抹,顔媽媽就給他買蘆荟膠,一瓶蘆荟膠可以抹全身,哪裡疼哪裡癢哪裡幹燥都一瓶包治,就圖個方便。
但他皮膚有些敏感,超市裡買的其它牌子的用起來過敏,就這個成分安全,用起來不過敏,所以顔媽媽一直給他買的這個牌子。
之前的用完了沒在意,最近天氣換季幹燥起來,偶爾臉上也會有點癢,網上買剛好沒貨了,房星說他那裡有多的,給他一瓶,一直沒來得急給他,這會兒剛好拿回去。
顔歡把蘆荟膠塞到口袋裡,從從容容地把自己收拾幹淨,哼着歌去吃了個飯,才回宿舍拿書,準備去上課。
他看過法律系的課表,今天上午陸笙有課,剛好和他錯開,不見見面。
這麼一想,顔歡更高興了,塞着耳機聽着歌,吹着口哨腳步歡快地就進了宿舍,結果才進去,除了李賢和張之柱,陸笙竟然也在,還躺在床上,似乎聽到了動靜,睜眼便朝他看過來。
他眼裡還有血絲,眼下有些青黑,像是沒睡好似的,盯着他時,又有一種壓抑的憤怒。
顔歡沒來由地一陣心虛,但随即又想到,自己和他又沒什麼關系,别說換宿舍,就是真和别人滾到一起去了也不關他的事。
他心虛個屁!
“喲,小顔顔這一覺睡得好啊,看你這一臉春風得意,知道是你換了個床睡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吸陽氣了呢。”
顔歡心情好,也不計較,罵了他一句,拿出蘆荟膠擠出來點在手心,一邊抹臉,嘴裡還哼着歌。
“喲,這啥呀?還興帶禮物的。”
張之柱好奇地湊過來看了看,也朝他伸出了手:“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抹臉油?也給我來點兒,最近是感覺臉皮子有點幹。”
李賢過來湊熱鬧,顔歡給他們都擠了點,就看兩猛男對着自己的臉一頓搓,有點好笑:“那是臉,不是鞋底子,照你們這搓法,臉皮都給搓一層下來。”
幾人在這裡抹,那邊陸笙也下了床,顔歡聽到動靜,眼角的餘光往那邊瞟過去,就看他拿了個杯子走到窗邊的共用飲水機裡倒了杯水喝,整個人有些頹喪陰沉,喝水的時候袖子往下滑了一截,手腕上露出半個紅腫的牙印。
靠,那裡他昨天咬的,怎麼感覺腫了?沒塗藥嗎?
他不由自主地偏了偏頭想看清楚點,陸笙像是查覺到了他的目光一樣,動作一停,轉過頭來,顔歡立刻轉回了頭,假裝和李賢他們說話。
拿了書三個人便都往外走,出了宿舍了,才問道:“陸笙今天怎麼不去上課?”
李賢覺得蘆荟膠好用,正拿手機搜那個牌子,頭也沒擡:“病了,請假了。”
病了?
張之柱也說道:“昨晚在陽台吹半宿的風,應該是感冒了吧。”
“嘿,還沒貨了,帥哥用的抹臉油都這麼搶手。”李賢搜了半天沒結果,把手機扔兜裡,也加入了他們的話題:“還抽了不少煙,我今天早上起來,看煙灰缸裡的煙屁股都堆滿了,真看不出來,他還這麼大的煙瘾,早上跟他說話,嗓子都啞成那個樣子。”
“不會是遇到什麼事兒了吧。”
陸大少爺能遇到什麼事?讓他抽一晚上煙不睡的?他的鈔能力都解決不了?
顔歡聽着李賢和張之柱聊,本來好好的心情都變得煩燥了。
最終隻能打斷他們:“行了,那也是别人的私事,别管了。”
“不是你先問的嗎?”李賢說道:“而且大家一個寝室的,他又是外地的,爸媽也不在身邊,真遇到什麼事兒了,咱們能幫一把是一把,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
不會真遇到事兒了吧?總不能是因為昨天自己說的那些醉話吧,昨天不還是好好的嗎?
好煩,為什麼遇到陸笙的事他就煩。
“靠,不會是失戀了吧,我高中的時候一兄弟,和女朋友分手就這狀态,不睡覺,不吃飯,不學習,那次月考一下掉了快一百名,把他父母都吓壞了。”
“啊?沒聽說他戀愛啊,而且長成那樣都被甩,那我們還有活路嗎?”
失戀?戀都沒戀失個屁戀?
顔歡心不在焉地聽着課,注意力全在這兩人的對話上。
“上次不是出去約會了嗎?還住酒店沒回來,該不會是高中的時候談的京市的女朋友跟他分手?”
“我靠,難道異地戀被綠了?昨天晚上好像是看他打蠻久電話的。”
你們被綠他都不可能被綠,打電話?還蠻久?除了以前的自己會給他打電話說一堆屁話外,他和别人的通話記錄就沒超過過五分鐘。
“是我講得太好,忍不住讨論,還是講得太差了,聽不懂在讨論?”教授的聲音透過耳麥傳了過來:“第六排第六個座位和你旁邊的那個同學,來,有什麼話,大聲說出來。”
瞬間教室裡所有的目光都看了過來,還帶着一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