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傷心哦,師兄說這樣絕情的話。”
沈晚晚捂住胸口,捂着臉故作痛苦神色。
在少年青衍出現不忍的前一刻,沈晚晚笑了:
“是與我無關,還是不忍将我牽扯進來?”
她手指點向少年青衍的胸口:
“好師兄,你還真是個,特别容易心軟的人啊。”
瘙癢。
酥酥麻麻的感覺在他身上攀爬。
他臉色通紅,眼神迷茫,似是想要沉迷,又仿佛在掙紮。
“告訴我吧,無論是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你的,我與你本就是密不可分的家人啊。”
女孩的話語是他最渴求的東西,他伸出手想要觸碰。
聽她的告訴她,告訴她自己就不用這麼難受了。
握住她就可以緩解疼痛燥熱,她願意的,她說了,她和你本就是密不可分的,她會幫你的。
去啊,握住她。
心裡的渴求無限放大,手邊冰碗傳來的涼意勾得他無力思考,隻想沉淪。
“師兄。”
一聲師兄徹底驚醒了他,他茫然的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不知道是對沈晚晚又或者是對他自己。
他一把揮開沈晚晚的手:“滾,我才不是你師兄,才不需要你的憐憫。”
“把你的同情心,都用在他身上吧,我才不要成為他的替代品。”
沈晚晚望着自己因為剛剛少年青衍的大力受傷的指尖,有一滴鮮血滲出,她眯了眯眼,有點疼。
胸口悶悶的疼。
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進去了一般。
但比起這個,更值得在意的,是剛剛少年青衍的話。
他的替代品。
按道理來講,不應該說是,你師兄的替代品嗎?
這個他,弄得好像少年青衍認識他一般。
“可你就是我師兄啊。”
沈晚晚委委屈屈的聲音響起。
少年青衍猛地一下站起:“我不是你師兄,你盯着我這張臉,難道看不出來嗎?”
“你師兄是這樣一張幼态的臉,幼态的身體嗎?”
“會這樣一直保持在十六七歲的樣子嗎?”
他少有的失了态,不停地質問着,聲聲質問看似是在質問沈晚晚,但更像是在質問他自己或者說是質問那個把他變成這樣的人。
沈晚晚将心裡的那抹疑惑藏起,她故作天真:
“師兄,你被火吞了,變小失憶都是很正常的事,我不會認錯人的。”
“你就是我師兄。”
那少年青衍深吸一口氣,他握着拳的手在抖:“我說了我和他不是一個人,哪怕長的一樣,也不是一個人。”
劍從他袖中,他反手握緊,單手持劍:
“離開這裡,否則,殺了你。”
這态度,轉變的也太快了吧。
沈晚晚快速複盤着自己所有的表現,不知道哪裡做錯了。
從一開始,見到這個少年青衍時,她就知道他不是師兄。
但他的種種行徑又與師兄像了個十成十。
故作挑逗,放軟語氣,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傻白甜師妹都是為了試探。
試探他到底是誰,又和師兄有什麼淵源,以及師兄的靈台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走的很順,自己就快要試探出結果了。
可現在不知為何他突然态度大變。
讓她不知如何反應。
劍尖淩厲,少年青衍态度強硬沒有絲毫回轉之地。
沈晚晚隻好舉起手:“我走就是,師兄你别激動,小心身體。”
她作勢往後退,看着她步步後撤,少年青衍藏在袖中的手才慢慢松開。
如果有人這時扒開他的手心查看,就會發現,他手心裡已是一片皮肉模糊。
如同被人大力掐過一般。
身影就快要消失在眼前,他松了口氣。
送走了。
幸好送走了,他存在的本身就是災禍,沈晚晚對他的影響太大,大得他幾乎快壓不住身體裡的邪火。
想要吞噬她的想法愈演愈烈。
不管她是誰,自己都不應該把無辜之人卷進來。
尤其是這她還是那個人的師妹。
可為什麼慶幸的同時,他又覺得有一些遺憾呢?
身體内的火在看到獵物離去的一瞬間燒到了至高點,他們氣憤的在他身體裡四處亂竄,擾的他根本無力握劍,栽倒在地。
隻能勉強運氣想要強行壓制。
偏禍不單行,不知為何,氣走到丹田的那一刻,自己腹部突然傳來一陣疼痛,竟硬生生使得他氣走岔了。
被壓制的邪火抓住機會,燒的他胃囊一個激靈,酸水上湧,喉管傳來的焦臭味讓他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