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衣櫃中拿過來，披在衛靜姝的身上，口吻淡然卻不允拒絕“擡手。”

仿佛不是給她穿衣服，隻是在做一件十分順手的事情，隻是每一個都步驟都透着細緻。

往日在門派中的高嶺之花，如今為她低頭穿衣，衛靜姝的臉頰有些不受控制的發燙。

擡起手，随即外袍衣袖穿過她的胳膊。

她收回手臂，伸手抓住衣襟，想要自己來穿。

剛擡起手，卻被玉璟之伸出兩指攔住了，“别動，我來。”

衛靜姝被迫站在原地，任由玉璟之像打扮娃娃一樣，将她身上的衣服都穿戴整齊。

看着眼前活生生的衛靜姝，玉璟之的眼圈微微有些發紅，輕輕環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窩，磕的衛靜姝生疼。

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玉璟之，他眼眶周圈的紅，仿佛一根刺深深紮在她的心頭。

她擡起手，用食指背輕輕地撫了撫玉璟之的眼眶，語氣沒了平常的活力，多了一絲沉靜。

“玉璟之，你變了。”

手指還未碰到他的臉頰，玉璟之便偏了偏下巴，躲了過去。

斜睨過目光，居高臨下看向衛靜姝，口吻淡然帶着絲絲寒意，“我變了，你自始至終都沒變。”

話音畢，玉璟之略帶寒氣的手指，擡起衛靜姝的臉頰，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你騙了我一次又一次，從今往後，我走到何處，你便跟到何處，就當做彌補你對我的虧欠。”

衛靜姝透過他的眸子，隻覺得眼前的他好似是易碎品，話語雖強硬，卻透出一股子破碎感，讓她心内湧起一陣莫名酸澀。

原來面對她時，玉璟之的脆弱和他的反擊，對她來說是如此的無力。

她目光迎上玉璟之的審視，正色開口，“好，往後你到哪裡，我便跟你到何處，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玉璟之聽罷，有一瞬間的呆愣，驚訝于她的轉變。可下一瞬間，又覺得這不過她的另一番“僞裝”罷了。就怕出了雲清派，她又使什麼點子逃走了。

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不必說的這麼好聽，你也要有手段能夠離了我身旁，才算的上有手段。”

聽到他的嘲諷，衛靜姝有些意外，随即低垂下眸子，細細思索自己是不是以前對玉璟之太差了。

如今竟讓他的戒備心，如此之重。可想來，她也沒做什麼啊，心中的愧疚感又消失的一幹二淨了。

院内收拾的聲音，漸漸停下來，門外傳來童子的禀告聲，“師祖，如今全已收拾妥當。”

衛靜姝微微皺了皺眉頭，眼底劃過疑問，何時玉璟之成了師祖了。

還來不及等她詢問，玉璟之便走到門口，将所有的東西都細緻檢查一番，命那些童子下去了。

所有的東西，都已經盡數收到箱子裡。

玉璟之心底已經下定決心，如今收拾好阿姝的東西，接下來便隻需要到金阕殿告知所有人。

接着便可以帶着阿姝離開雲清派，皆是天地廣闊，自有他們兩人的逍遙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