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靜姝,你真的沒有心。”留下這句話,玉璟之轉身離開了密室。
徒留衛靜姝一個人在房間裡,看着四周的黑黢黢的牆面。雖然點綴着幾盞燈火,房間裡的光源,依舊不夠充足。
她深深歎了口氣,不死心的用力扯着手腕上的鍊子。不管是有東西磨,還是用力拽它,都沒辦法将它弄開。
最後索性放棄,衛靜姝認命的躺在那張大床上,仰視着床幔。
想着翠兒和李媽,不知道她們兩個人,知不知道妝匣裡面,放得還有備用銀子。若是她們能找到,那些銀子也夠他們生活一輩子的了。
如此想着,心中沒有了牽挂。經曆剛才鬧了這麼一場,衛靜姝睡在軟和舒服的大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雲清派中,卻一片死寂。
距離魔族攻門,隻不是過去短短幾日。
白明源居然慘死在門派中,當他們趕到的時候,房間裡殘留着大量的魔氣,甚至還找到了魔王裴所舒的衣服殘片。
這下事情明朗了起來,顯然就是魔王裴所舒懷恨在心,潛入雲清派肆意報複,殺了雲清派的掌門。
所有的人,都相信白明源是裴所舒殺得。可唯獨有一個人不信,便是掌門的女兒白婉兒。
白婉兒不相信父親是被魔道之人所殺,盡管白明源房間裡有魔族的氣息,但身上和傷口出,皆沒有魔族之氣。相反的是,甚至傷口,竟有幾分雲清派的痕迹。
可她無論如何要求長老們去徹查,最終得出來的結果,隻有一個,那便是死于魔族之手。
随着白明源的意外去世,掌門的這個位子,長老們都希望由玉玄子來擔任。卻被玉玄子給拒絕了,表明他意在修煉,無心掌門之位。
建議将掌門之位傳給白婉兒。
師祖都出口了,這下沒有人不敢不同意。
于是,白婉兒自然而然,當上了雲清派的掌門。
在白婉兒的掌門儀式上,許久都沒有出現的人,都出場了。
包括金玄宣,他站在大廳中,看着神情恍惚,說不上開心的白婉兒。心中有一瞬間的心疼,可随即而來的是玉璟之,死亡時在他身上的體溫,猶如置身冰窟。
他收起了想法,垂下眸子老老實實,做好他的本職變好了。
玉玄子矗立在高堂之上,居高臨下的俯視有所人,眼底之間劃過不甘。
憑什麼,他隻能做一個别人的替代品。
随着典禮結束,玉玄子信步閑庭打算回玉真峰。
行至玉真峰的門口時,門口屹立着一身青色衣裳的男子,他身後背着藥簍。面容清秀,眉眼之間都是溫柔之色。
隻是此刻他的眼底,帶着深深的悲傷,站在他身邊的是金玄宣。
金玄宣将他離開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都告知了二師兄葉泛舟。
葉泛舟琉璃般的眸子,蘊含着深深的悲傷,薄唇輕啟,“是大師兄做的不對,罔顧人倫,如何能殺同門弟子。殺人償命,應是如此。”
這般說着,葉泛舟的眸子卻紅了眼眶。
“帶我去看看師兄吧。”葉泛舟道。
金玄宣憔悴失神的站在一旁,如木偶般點了點頭,兩人回過身來,就要朝着後山的方向去。
回頭卻遇見了玉玄子。
三人相對,風似乎都凝固住了。
葉泛舟最先反應過來,朝着玉玄子行禮,“師尊,弟子回來了,師尊可還安好。”
玉玄子眉眼淡淡,輕輕點了點頭。
一個眼神都沒多給,朝着院子離開了。
葉泛舟有些驚訝,輕輕皺了皺眉頭,“師尊,如今怎麼去了大師兄的院子裡。”
金玄宣勾起一抹不屑,“自從大師兄離開之後,這院子師父收了回去,他自己住了,偶爾會來幾次吧。”
葉泛舟眼底劃過疑問,玉真峰的正殿,難道不比偏殿好住嗎?
卻沒有細想,金玄宣便催促他去後山了。
金玄宣自從玉璟之離世之後,最厭惡的就是這個師父,恨他讓大師兄死的這麼慘,恨他對大師兄下手這麼狠。
當師尊的便如父親一般,即使錯了,也不可手刃弟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玉玄子這樣做師尊,金玄宣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