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紅十娘煉制的丹藥起了作用,夜晚到來衛靜姝的腦袋反而不疼了。
衛靜姝沉靜打坐,将之前在獅山曆練取來的妖丹的,一個接着一個煉化。
她的修為對比剛穿越過來之時,已經精進不少。從當初的煉氣期跨升了一個台階,如今已然到了築基期後期。
手中的妖丹,一顆顆煉化。原本光彩熠熠的珠子,被吸收靈氣之後,顔色灰敗暗沉如同無用的石頭。
輕輕觸碰便化為粉末,消失在空氣中。
衛靜姝這次煉化妖丹的過程中,對比之前,明顯感覺速度快許多。
原本在獅山積攢下來的妖丹,竟然也被她紛紛煉化,内視丹田,竟然發現靈氣滿得快要溢出來了。
心中大喜!這是要突破的迹象,她穩定心神,繼續煉化妖丹,将靈氣一絲一絲捋順輕輕置于丹田之中。
原本如同一隻碗模樣的丹田,瞬間發生改變。将原本液态的靈氣,不斷轉化,直至将所有的液态靈氣,都集結在丹田之中。
最終化為一顆實質感的珠子,穩穩當當地置于丹田之中。
一陣超強沖擊感,從丹田直擊五髒六腑,衛靜姝額頭上布滿冷汗。嘴角因為太過用力,咬破了唇角,流出一絲鮮豔紅色。
随着結丹逐漸結束,衛靜姝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充盈,睜開眸子發現衆人竟都注視着她。
見她睜開眼睛,衆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往往其他人提升都需要在安靜的地方,清心靜欲曆練心志,放得突破。
像她一般在人群如此嘈雜的地方,竟然還能突破的,是少之又少。紅十娘投向衛靜姝的眼神中,摻雜着幾分欽佩。
玉璟之不顧衆人的目光,彎身拿出一塊白色帕子,輕輕拭去她嘴角的血迹。
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蘊含着不易察覺的愠怒,不曾沒說話,做完這一切便悄無聲息地站在一旁。
為什麼總是如此,從來都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雖說他的面色如常,甚至動作上還帶幾分溫柔,但是衛靜姝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他似乎在生氣?
白婉兒見到玉璟之這個動作,眼神暗了暗。給了林劍意一個眼神,示意他趁此機會,去和衛靜姝拉近關系。
她就知道這兩個人之間有貓膩,雖說擦掉血迹這種小事,并不能說明兩人之間有暧昧。但她自己與玉璟之一起修煉,曆練,可從未見過他有如此一面。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最準的。
林劍意收到白婉兒的目光,連忙上前關心衛靜姝,語氣确實是真摯地關心,“恭喜衛師妹,突破築基,踏入結丹期。見師妹吐血,可是受傷了。我這有上好的丹藥,師妹拿去養傷。”
自從雲山崖一事之後,他知曉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衛靜姝對他的好,他看在眼裡。
現下拿出來的傷藥,也是最好的,生怕她突破受傷,無法痊愈。
衛靜姝的目光落在他手心上的白玉瓶,竟然有些意外,林劍意對她這麼好,畢竟之前是連表哥都不讓她叫。看瓶子,就知道是好東西。
白給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加之林劍意之前對她的态度,這個藥衛靜姝收下得十分心安理得。
“那就多謝,林師兄了。”衛靜姝大大方方地接下,沖着林劍意眯着眼睛笑,她眸子彎彎,如同一隻狡黠的小狐狸。
林劍意怔了怔神,隻覺得眼前衛靜姝,似乎樣貌變得更美了。
不是往常那種妖媚惑人的美,而是多了幾分狡黠靈動,如同精怪一般的美感。
在座的所有人,都有這種感覺。
原本衛靜姝長得傾國傾城,有種禍國殃民的美。
眉目多情,眸光勾人,身段窈窕,一颦一笑之間皆是風流。如今更多了幾分靈動,更加靠近仙子風姿。
有一些定力不足的弟子,多看上幾眼,就有些羞紅了臉。畢竟他們這些修仙的,多見的是清冷禁欲的冷美人,誰見過這種直擊人心的美麗惑人女子。
玄陌然對于衛靜姝的變化,頗為驚訝,她仿佛更加像他們魔族女子。
膽子大不拘小節,美的張揚大膽,不像他們這些腦子裡長着裹腳布的正派人士。
“恭喜靜姝啦,當真是咱們雲清派人才輩出,魔境裡突破的,靜姝你還是頭一份呢。恭喜恭喜~”紅十娘是個沒心眼的,絲毫沒察覺到林劍意的異常,隻是單純地替衛靜姝開心。
“此次突破想來還是運氣,還是謝過十娘了。”衛靜姝态度十分謙遜溫和。
還餘下幾位,往常有些交際的弟子,上前來恭喜一番。
餘下的人很快也散開了,見衛靜姝這種懈怠不勤奮的女子,都能快速提升,更是一種激勵,紛紛回去修煉。
玉璟之擔心衛靜姝的傷勢不曾離開,見衆人都紛紛散去,這才想要開口詢問,卻不想被衛靜姝的話堵住。
她正低頭研究手裡的白玉瓶,“哎,你說林劍意給的東西,好用不,會不會有毒啊。”
轉念一想,林劍意可是她的宿敵,上次蛟龍從崖底飛出來,就和原著有出入。如今萬一他的心境,也發生變化了,怎麼辦。
瞬間這個丹藥,也不想要了,萬一是毒藥可怎麼辦。
玉璟之悠悠目光停留在那個白玉瓶上,十分坦然地接過來,打開瓶口裝模作樣地聞了聞,沒想到還真是上好的傷藥,
“一般的傷藥罷了,丢了幹淨,我這有更好的。”不等着衛靜姝反應,随手就要将丹藥撒掉。
好在衛靜姝眼疾手快,連忙攔了下來,“快住手。”
這個勞什子玉璟之,又在發什麼瘋,若是被林劍意看見了,又不知道多恨她呢。萬一再殺她的時候,多砍上幾刀,她該多疼啊。
玉璟之見她一副心疼的表情,心頓時沉入谷底,就是如此。
每次都是這樣,方才林劍意主動找她說話的時候,她便笑得開心極了。她曾幾何時對自己這般笑過,常常是谄媚的笑,讨好的笑。
隻要一碰到林劍意,她便從來不在乎他的感受。
恐怕在她心裡,還是她這個表哥更為重要吧。
手中的白玉瓶被搶走,見她如同寶貝一般,攥在手心裡。
眼底劃過陰郁,嫉妒再次如同寄生物,瘋狂地汲取他身上的能量。迅速成長,占據了他整個心髒。
眼眸死死盯住眼前的鵝黃色身影,眼睫翕動,他按下心中負面情緒。冷着臉起身離開,衣裳裙角翩翩,如同他的心情一般,波瀾起伏怨氣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