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壓迫,被強迫揚起的頭顱,脖頸早就開始酸痛了。
一時間打心底更是湧出一股犟勁,絕不!
她絕對不會向他輕易低頭,當她衛靜姝是好惹的嗎。
她盯着玉璟之的眸子,眉目間滿是挑釁,一字一句說道:“我就是騙你的,怎麼樣?你喜歡别人,也不要向我身上撒氣。”
月光将兩人的影子,遠遠拉長在地面上。玉璟之整個人的力氣,都要被抽走。他眉目冷淡,如今卻又平添幾分破碎感。
唇間溢出冷笑,仿佛是在嘲諷,“呵呵。”
背着月光,兩人就這樣僵持着,衛靜姝仰着頭脖子酸得要命,即便這樣她也不願意低頭。
可脖頸的這股酸,逐漸從脖頸處蔓延到鼻腔。
眼淚不聲不響,從眼眶處決堤滑落,她依舊用驕傲的語氣,去回擊玉璟之。
“笑什麼笑。”,語氣憤怒十足,可脫口而出的聲音。帶着幾分委屈與鼻音,仿佛是在撒嬌。
淚水滑過臉龐,沿着毫無瑕疵的臉龐,就這樣滴落在玉璟之的手指上。
他感受到手上的熱度,愣了愣神,見衛靜姝竟然哭了。
心下不知作何感受,月光下她的面容少了幾分妖媚,顯得清麗溫順,一雙盛滿淚水的眸子,更是魅惑動人。
他覺得自己似乎被蠱惑了,忍不住漸漸靠近,唇瓣輕輕貼在衛靜姝的臉頰上,舌尖如蛇一般靈活,卷走臉頰上的淚水吞吃入腹。
他眸子中緩緩透出一絲煩躁,“難吃,又苦又澀。”
衛靜姝如今正在氣頭上,竟還被他如此羞辱,登時奮力掙脫他的鉗制。
她掙紮之間,手掌不小心打到什麼東西了,竟然是一巴掌打在玉璟之的臉上。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樹林中,顯得異常清晰。
玉璟之的動作呆愣在原地,他隻覺得臉頰上密密麻麻的刺痛,鼻尖還萦繞着衛靜姝身上特殊的香味。
心頭湧上細細碎碎的電流感,又痛又爽。
瑩白色的臉頰上浮現出紅痕,玉璟之一雙眸子浮上水痕,黑黢黢的眸子盯着衛靜姝的手,最終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打完衛靜姝就後悔了,根本不敢去直視玉璟之,剛剛她隻是想讓他松手,誰讓他湊這麼近的。
都是他自找的,況且她下巴現在還在隐隐作痛呢。
離得最近的便是玄陌然,他黝黑的眸子,兩人發生的一切,都一覽無餘落入他的眼中。
他身處黑暗之中,嘴角勾起弧度:有趣。
師門其他離得近人,也紛紛發現異響。
白婉兒和林劍意更是離得最近,早早便聽到聲音,早在一旁豎起耳朵偷聽了。
其他人的角度,隻能看到玉璟之高挑的身影,卻看不清兩人的角度。
白婉兒那個位置兼職是最佳視角,将兩人之間的互動,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連玉璟之唇舌覆上衛靜姝的臉頰,都看得清清楚楚。
月光幽若,仿佛覆蓋一層鲛人輕紗。
瞳仁狠狠顫抖,白婉兒臉色倏地變蒼白,唇瓣上的血色盡失。
嘴裡喃喃嘟囔,仿佛失了神智,“不會的,不會的。玉師兄怎麼會做出這種舉動。”
即使嘴上這麼說着,但她親眼所見兩人的舉動,甚至連皮膚上的絨毛都看得清清楚楚,這一切都在提示着,她看到的是真的。
白婉兒不能接受,如此風光霁月,清心寡欲的大師兄,如今竟然堕入塵世情緣。
雪白的貝齒,狠狠咬住唇瓣,她站在遠處憤恨地踱了踱腳。
沖着林劍意喊道:“還看什麼,我不許你看。師兄,不是這種人。”
這下可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林劍意撓了撓腦袋,“不就是靜姝在和大師兄吵架麼,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過兩日說不定他們就和好了。”
聽說和好兩個字,白婉兒胸口起伏,氣沖沖道:“不許!你以後要看好衛靜姝,不能讓她總是纏着大師兄。”
所謂修仙,便是要斬斷凡塵俗事,舍棄情愛牽絆,斬斷萬千糾結。
曆經重重考驗與磨難,方能洗盡鉛華,超脫塵世。
她不會讓衛靜姝攔着大師兄的修煉之路,誰都不行!
大師兄從小便如同山巅之上的明月,冷眼看待塵世之情的谪仙般的人物。
倘若他道心瓦解,堕落為平庸的凡夫俗子,她将是第一個決不接受的人!
林劍意聞言,瞬間沉默了,他目光低垂盯着白婉兒的衣角,心中不是滋味。
“婉兒,你怎麼了。”他眼中的白婉兒,向來是溫柔大方,即使情急之中,也不會如此着急。
白婉兒愣了愣,有些失神立在原地,再開口語氣放軟了許多,“劍意哥哥,你就聽婉兒的吧。”
林劍意不明白白婉兒為何會這樣,但一向婉兒沒有任性過,十分的通情達理。也許這次婉兒也有自己的打算,點了點頭便答應了下來。
白婉兒深知,雲清派雖是這個世界上的三大門派,但若多一個奇才,也是非常的重要。所以玉璟之之于門派的重要性,不隻單單作為大師兄,同時還承載着将門派發揚光大的責任。
所以她絕對不允許衛靜姝與師兄,産生什麼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