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兒迅速收起手中的劍,輕盈地走到玉璟之身邊,嬌聲道:“師兄,我陪你一同走走。”
面對她的言辭,玉璟之原本想要拒絕,但是他猶豫了一下,最終張開了口,卻并未吐露任何話語。
“好,那就一同走走吧。”
“師兄,你打算去哪裡?”
玉璟之聽到她的話語,眼波微動,輕垂的眼睫掩映下一抹深邃之色,口吻十分淡漠,“去一趟藏書閣。”
藏書閣的必經之路是淩淵峰,衛靜姝便住在淩淵峰。
白婉兒隻當他要去藏經閣翻閱典籍,便打算一同過去學習。
在不久之後,他們便路過衛靜姝居住的院落。此刻,玉璟之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放緩,
他不經意地提及:“我們從守妖山回來多久了?”
“許是有十多天了。”白婉兒搖着腦袋,認真想了想。
他目光沉沉,一時間氣氛竟然有些凝固了,他已經有十多天沒有見到衛靜姝了。
思索之際,他的步伐終于無法自持地駐留在院落門前。
謝小玲正巧地推開院門,要出去藏書閣,不料徑直迎面遭遇了兩個人。
見到平日裡最好說話的大師姐和玉璟之,連忙熱情上前打招呼:“白師姐好,玉師兄好。”
白婉兒正要開口與謝小玲交談,話語中流露出的是親切與熟悉:“小玲.......”
玉璟之踏步至院門口,眼神不經意間落在衛靜姝的房門前,輕聲詢問:“衛師妹不在嗎?”
謝小玲聽聞對方詢問關于衛靜姝的情況,連忙說道:“是啊,靜姝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好幾日了,我也不敢貿然去敲門,唯恐打擾。”
按常理來說,修煉的時候确實會特意閉關。
此刻玉璟之眼前所見的這扇門,卻顯得異常安靜,心下有股不安在湧動。
他大步快速走至衛靜姝的房門口,看着眼前緊閉的房門,他眼睫顫顫,眼神中有一抹猶豫。
随即,他輕觸房門,發出悠揚的敲擊聲,“小師妹,你在裡面嗎?”
房間一片寂靜,并無任何回應。
身後白婉兒見無人應答,抿了抿唇瓣,“許是小師妹正在閉關.......”
謝小玲也表示同意,畢竟他們有時候閉關,三五天不出門都很正常。
可玉璟之聽不到任何回聲,心中有些焦急,用力拍打門窗,可房内回應他的依然是無邊的寂靜。
白婉兒目光注視着房門,心中不禁生出對衛靜姝的擔憂。
想到玉璟之與衛靜姝之間不一般的情愫,她不由得将憂慮的目光投向玉璟之。
玉璟之的面容沉穩如水,絲毫不為外界所動。
看着眼前緊閉着的房門,玉璟之的心仿若沉入深淵,他垂下手臂,眸子裡目光愈加堅定,他果斷一腳踹開木門。
木門瞬間爆裂,化作無數碎片四散紛飛。
羅漢床上衛靜姝端坐其中,隻見她臉色卻蒼白如紙,嘴角溢出的鮮血染上了鵝黃色的裙擺。
這一幕,猶如一幅凄美的畫卷,深深刺痛了玉璟的心。那鮮血仿佛是一把鋒利的劍,直刺他的靈魂深處,令他的呼吸有一瞬間窒息。
他顧不得矜持與男女隔閡,心下一陣慌亂,步伐急促,瞬間出現在衛靜姝的身旁。
急切地将她攬入懷中,右手撫上她手腕。
随着玉璟之凝神把脈,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臉色黑得吓人,仿佛能滴下水來。
他不敢有所怠慢,立刻調動體内靈氣,不斷地将自身的靈力灌注到她的體内。
衛靜姝似是有所察覺一般,她的眼睫輕輕顫動,嘴角的鮮血又溢出一絲。随着靈氣的不斷湧入,衛靜姝體内剩餘的暴戾靈氣,漸漸終于都歸于丹田之中。
此刻,衛靜姝艱難地掙紮,眼皮沉重卻緩緩睜開了雙眼。
一抹柔和的光線映入眼簾,接着便是玉璟之那清俊如玉般的臉龐,眉眼間滿是不安的緊張和關切。
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心底莫名被安全感包裹。這種溫暖,讓她感到可以全然放松,卸下所有的防備和武裝
她想張口說話,可剛隻說出了三個字,便眼前一黑徹底昏過去了。
“師兄........”
又是你救了我一命。
門外站立的白婉兒,将玉璟之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垂在衣袖中的手掌收緊,隐約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緊張,不自覺地咬住下唇,沒想到師兄竟然這麼在乎小師妹。
白婉兒緩過神來,連忙從儲物袋中掏出補靈藥,遞給玉璟之,聲音微顫而柔和,“璟之師兄,給小師妹喂一顆吧。”
看到她遞過來的是補靈丹,玉璟之搖了搖頭,婉拒了她的好意。
眼下衛靜姝體内靈氣暴躁,過于滋補的靈氣,對她而言并非良策。
他微微彎腰,俯下身去,以極其輕柔的動作,托住了衛靜姝的脖頸與腿彎。
他的動作如此小心翼翼,似乎連呼吸都放慢了,唯恐自己的舉動會打擾到她的安甯。這種深藏不露的溫柔,連他自己也未曾察覺。
白婉兒見到玉璟之的動作,臉色變得蒼白,仿佛所有的生氣都被抽離。她靜靜地凝視着漸行漸遠的兩人,卻并未發出任何聲音。
玉璟之抱着尚在昏迷之後的衛靜姝,徑直來到了玉真峰,将她安置在的寝殿床榻之上。
他在藏藥閣裡琳琅滿目的藥瓶中仔細搜尋,經過一段時間的尋覓,才找到一個葫蘆裝玉瓶。
他手中握着玉瓶,打算回到寝殿中。
沒想在寝殿外,站着一個身着勁裝,小麥膚色體形健碩,長發被束起,顯得精神奕奕的金玄宣。
金玄宣挑眉看向他,雙手抱于胸前,嘴角揚起戲谑的笑容,“喲,你這是在關心哪位小師妹呀。”
言語中的嘲弄,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