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誰要你鼓勵啊,我自己當然知道的!”
除了喻書蘭,馬以舲和羅巧容也愣了一下。
不為别的,喻書蘭玩得來的,多是錦中本地煤老闆家的女孩兒,無不以她馬首是瞻。
沒想到現在改了,不虛榮了。
看來阿九沒騙人,喻書蘭現在一心向好裡學了。
偉人的話說得對,還是得以發展的眼光看人呐。
馬以舲雙手舉起湯碗:“是我狹隘了,你沒有一直不學無術,我先幹為敬!”
羅巧容哭笑不得,陪着三個姑娘以湯代酒呼呼地喝。
不知不覺,一頓飯吃到了快一點。
沒玩什麼遊戲,也沒唱歌跳舞,居然都沒覺得膩煩。
但盛未夏重生之後鐵打不動午睡養成了習慣,時間一到開始打哈欠:“我得回家睡午覺了,好困。”
飯可以少吃,覺不能少睡。
她現在珍惜每一個嬰兒一樣的午覺。
羅巧容見她困得厲害,拉了拉她說:“我跟你一道走,可以送你一路。”
“等等等等!”喻書蘭把人搶下:“不就是睡午覺嘛,我家沒地方了?”
烏彪還沒來呢,她不能功虧一篑!
其實盛未夏有些意猶未盡。
她跟馬以舲和羅巧容一見如故,聊得非常好,甚至有些期待大學生活。
瞌睡讓她神經過于松弛,她問:“那你發誓不捉弄人?”
“我真是……”喻書蘭恨恨地咬牙,“我就那讓你信不過?”
是的。
你會刁難一個農村姑娘讓她當衆唱歌出糗,會為難不會喝酒的女孩兒喝白酒,會用烏彪吓唬膽小的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喻書蘭從她眼睛裡看到回答,表情空白了一瞬之後發狠地說:“我要再捉弄你,讓我……讓我長滿臉痘痘,這總行了吧?”
“我替你看着她!”馬以舲拍了拍胸脯保證,“這你放心,書蘭雖然胡鬧,但答應的事都能做到。”
盛未夏權衡了一下,回家可能瞌睡就過去了。
再說她并不認床,一個投行出身的人,沒有資格認床。
“那好,我睡到一點半就行。”
她一向把午睡控制在半個小時左右,打個盹補眠的程度。
喻書蘭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誠意,把自己的卧室讓出來給她。
但盛未夏不喜歡睡别人的床,就睡在喻書蘭卧室的沙發上。
客廳裡。
沒了聊天的靈魂人物,馬以舲從書架上挑了本書看,羅巧容則去看了眼睡在沙發上的盛未夏,回來感歎道:“你媽去世得早,要是她看到你終于交正常的朋友,不知道該多開心。”
喻書蘭有些惱羞成怒:“容姨,我就這麼不成器嘛!她,她怎麼就是‘正常的朋友’,我其他朋友不正常嗎?”
“你不是不成器,是沒有人約束你。”羅巧容嚴肅地看她一眼,“你哥一個大男人,在京市上學顧不上你,其他人又不方便插手管,你看看你交的那些朋友,一個個就會哄着你開心,讓你不學好,還哄着你出國!”
可盛未夏不是她朋友!
喻書蘭心裡補了一句,當然她肯定也不會當自己是朋友。
“小夏真是咱們書蘭身邊的唯一清流了。”馬以舲插嘴,“而且我覺得,她可真不像農村出來的女孩兒啊。沒有說農村落後不好的意思,隻是覺得她的談吐,見識,眼光,那都像高知家庭養出來的。”
“确實。”羅巧容也是很久沒遇見這樣年輕,又這樣有想法的學生,這才動了給自己學院招徕人才的念頭。
聽她們倆一頓吹捧盛未夏,喻書蘭有些惱羞成怒地又給阿九發了傳呼:
【她睡到1點半,你可快點兒吧!】
一點半的時候,盛未夏在生物鐘控制下醒過來,而烏彪也被阿九牽了來。
盛未夏看着蹲坐在那,高度到自己腰部的大狗,不确定地問:“我真的能遛它?”
她是很喜歡狗的,但烏彪是她所見體型最大的狗,難免有些害怕。
“能!”阿九把狗繩遞給她,指着滿眼孺慕,眼神深情的烏彪說,“李師傅說了,它喜歡您,會配合您的速度。”
好麼,這還是人遛狗嗎,明明是狗遛人!
盛未夏笑了下接過狗繩,轉身問:“你們一塊兒去嗎?”
三人齊刷刷搖頭:那可是烏彪!喻時從不讓人碰的狗!
盛未夏牽着狗下樓遛。
烏彪像有固定的出行路線,帶着她往幽靜的河邊綠化帶走,風光宜人涼爽。
“你還挺會挑好地方。”她小聲評價。
一邊走一邊想,喻時的意思是,喻書蘭跟她的過節由烏彪而起,現在由烏彪結束?
她慢悠悠地牽着狗繩走,忽然,狗繩繃緊,狗子往前一撲,隻見前邊桂花樹下的懶凳上,一道颀長身影站了起來,向她走來:“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