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上個别名字閃了閃,消失不見。
安焱等了半晌,剩餘的名字一動不動堆在那裡,多如牛毛,穩似定海神針。
疑惑的眼神瞟向西澤爾,翠眸清澈,明晃晃地寫着:
嗨!西澤爾,卡了嗎?
“近百年來,圖蘭德誕生的精神體多為飛鳥系。”
西澤爾開口,語氣平靜而涼薄,不似以往。
安焱完全沒注意到這些細微的變化。還在認真琢磨他話裡表達的意思。
“精神體誕生之初就是飛鳥系?”
不應該啊……
這既不符合她發現的事實,又與她的猜想相背離。不過這種事情很容易查證,西澤爾沒有必要說謊。
安焱咬住指節,陷入了迷茫。
“那個……”
樓嶼姐都信西澤爾,她要不也放低點戒備心,吐露一些事實?
“西澤爾,如果圖蘭德家有人背着你,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基因改造,精神體融合——”
話音未盡,流動的空氣蓦地變得滞澀起來,像是有雙手猛然扼住了她的喉嚨,安焱神色一僵。
這間屋子裡明明隻有她和西澤爾兩人,卻好像有無數雙眼睛蓦然睜開,正直勾勾盯着她。
那灼熱的、粘稠帶着惡欲的目光,仿若細密的蛛網,試圖綁縛她的手,蒙住她的眼,堵塞她的口鼻,層層疊疊、交織纏繞,令人窒息。
“西澤爾……”
安焱的呼吸短而急促,聲音刻意放緩變輕,僞裝剝離,烏發鋪了西澤爾滿身,清透的瞳眸如墜落的星子,瞬間攪入洶湧的暗流。
冰涼滑膩的觸感貼上眼睛,舔吮撕咬。
蝶翼翻飛,星眸不得已閉合,又被迫開啟,螢光流離破碎,暮夜星辰時隐時現。
唇齒在薄而細軟的眼皮上厮磨,感受到下方瑟縮滾動的柔軟,“西澤爾”輕輕哼了聲,舌尖探出,卷走了少女長睫上絲絲縷縷的星光,又去探尋那顆似要逃離的飛星。
“别想逃離。”
尾音重重疊疊,不似人聲。
她不會成為祂渴望而不可觸及的深空。
“西澤爾……不……”
祂不是西澤爾,人類的體溫不會如此的冷。安焱歎了口氣,指尖嵌入眼前人的發絲,五指用力收攏,黏膩的氣息脫離了片刻,安焱睜開眼,視野朦胧一片。
漫天飛絮悄然出現,鑽進一隻隻不可見的眼睛裡,細癢擾人,還試圖紮根繁衍。
空氣中響起痛苦的哀鳴,黏連的視線消失,束縛散去,同時蒲公英大軍也失去了聯系。
安焱一怔,恨得踢了西澤爾好幾腳,從他身上跳下來,拔腿就跑,身影兩次閃現,然後……一頭撞在了門上。
安焱捂着腦門滑坐在地上。
“就……離譜。”
她再試圖相信聯邦人一次,她就是狗!
腳步聲漸漸清晰,“西澤爾”踩着悠然的步伐靠近。毫無溫度臉貼住安焱的頸子。
“以凡人之軀,在我的世界使用空間之力,真是勇氣可嘉。”
涼意在溫暖的肌膚上肆虐,“西澤爾”含住安焱的唇,毫不留情地掠走她的氣息,清寒的吐息漸漸染上人類的體溫。深沉暗湧的海褪去了晦澀,變得清亮了幾分。
“沒有什麼基因實驗,是血脈流轉,是代代傳承的囚籠。”
聲色明朗,惹得安焱眸光一凝,是西澤爾!
眼前人眸光閃爍,雙瞳時而潮湧如暗流,時而清澈如冷泉,是西澤爾的意識在掙紮麼……
安焱屏息,小心翼翼撫上西澤爾的面頰。
“西澤爾……”
回魂回魂!
“呵。”
手腕被捏住,有力的指節托住少女的下颌,毫不客氣地壓向自己。
“唔……”
唇舌被吮咬,氣息被掠奪,安焱幾欲窒息,懸空的左手并指成刀,砍向“西澤爾”後頸。
西澤爾長睫低垂,認真品嘗着美味,躲都沒躲,任由掌刀落在身上。
“嗚!”
安焱痛得咬住了舌頭。
诶?安焱定了定神,若無其事地吐掉西澤爾的舌尖,把紅腫的小貓爪舉到眼前,扯起嘴角,嗚汪了一聲。
“……?”
“西澤爾”舌尖滑過上颚,把那絲血腥氣吞入喉嚨。
“咬也咬回來了,怎麼還怪叫?”
“别管,我是狗。”
汪汪汪……寒光閃閃的牙啃在西澤爾的臉頰,脖頸,順着鎖骨向下,毫不客氣地叼住他胸前的軟肉磨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