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站在高高的星台上,黑發金裙的身影從她身上脫離,緩緩走向欄杆,縱身一躍,墜落,扭曲,搖搖晃晃站起,周而複始。
她猜錯了麼。無關基因,無關愛恨,牽絆住她腳步的,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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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之力退去,安焱頂着白毛綠眸出現在伊登面前。
“剛剛是學長支走了阿諾?為什麼?莫名出現在軍區,學長就不怕我有問題?”
安焱凝眉看向伊登,是她想的太多,還是伊登想的太少?
“若是學妹和阿諾對立,我更傾向于是阿諾有問題。”
伊登神色鄭重。一個傾盡精力救一城的人,一個你投之以溪流,她報之以江海的人,他不信她是惡。
安焱嘴角翹了翹。蒲公英勒在鸢尾脖子上的葉子松開,安撫地拍了拍花花腦袋。但凡伊登的回答不能讓她滿意,這朵小花就可以咔嚓了。
孤零零長在安焱精神圖景裡的鸢尾眼淚汪汪,它以為自己是近水樓台,結果是個質子?
“學妹來是要調查阿諾?”
兩人離開阿諾的宿舍,拐進了隔壁。
“我又不是監察督察,調查他做什麼。”
安焱哂笑。就聯邦帝國相互插釘子遞刀這種相處方式,天天上演無間道的,誰知道誰是誰,她沒空關心。不能為了雜七雜八的支線打斷她的主線任務。
“我來是找西澤爾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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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的意思是,異獸潮汐,與圖蘭德一族有關?”
西澤爾示意副官把瘋狂使眼色的伊登帶出去,神色平和地注視着白發綠瞳的少女。
“是猜測,需要驗證。”
安焱強作淡定,心裡咚咚咚的直打鼓。見到西澤爾了她才想起來一個問題。她把克萊爾推回去了!
克萊爾不在,無緣無故的西澤爾憑什麼給她調家族資料?隻能先找個理由忽悠,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想怎麼驗證?”
西澤爾一身墨色軍裝,一如初見時冷峻挺拔。而那個曾經需要黎星帆在背後站着,才敢與之會面的少女,現如今已經可以獨當一面,孤身一人來到極東,毫無懼色地往圖蘭德家主腳下扔雷了。
“如果五天之内發生異獸大潮,就說明我的猜測方向是對的,屆時請西澤爾将軍把近二十年來,圖蘭德家失蹤成員的詳細生平資料借我一觀。”
她并不是毫無理由的胡謅。
伊娃墜落的高塔,應該就是當年沉入海底的那座圖蘭德家的星台,也就是所謂的深淵的一部分。她最初猜測異獸潮或許和伊娃不斷的跳塔墜亡有關,然而異獸潮并沒有那麼頻繁。
直到兩天前,伊娃打開實驗室光幕,真正鋪天蓋地,目之所及不見邊際的污染奔湧而出時,她恍然想到,這些污染的去向是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