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嶼為人狠辣,行為恣意,對參與圈禁旅者的議員和其家族趕盡殺絕,這樣一個人,是否真心為聯邦抵禦帝國,亦或是名為駐守,實則割據一方,自稱為帝?」
幾乎能炸翻聯邦的消息一出,各大媒體争相發言,立場不一,唯一一緻的是,一人一把,将聯邦的支柱,極東的庇護者,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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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閣下。您對最近網絡流傳的研究院前院長所述真相有什麼看法嗎?”
記者扒着警衛的手臂,伸頭把話筒遞到瑞恩嘴邊。他要第一時間把聯邦政府對此事的态度告知公衆。
“樓上将的出現把污染帶到了聯邦?”
“你信一個頂級3S,能孤身行走宇宙的霸主,多年來辛辛苦苦,自導自演,就為了博取聯邦人的信任,當個不毛之地的将軍?”
“怎麼,平和的日子過久了,腦子讓狗吃了?”
瑞恩眸光平靜,言辭犀利。
“不是,這,那個……”
被性情大變的瑞恩噎了個半死,記者還是努力捋直了舌頭,繼續挖第一手消息。
“可是,與蓋.圖蘭德一同出現的,還有圖蘭德家曾經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亨利.圖蘭德,圖蘭德家已經承認了他們的身份,這您怎麼解釋呢?”
“我需要解釋什麼?該證明的是他們。失蹤了二十年,突然詐屍,你猜它是什麼東西。”
怕不是女王放出來的小怪物,颠倒黑白、賊喊捉賊。
看着往日性情平易,待人溫和,如今張揚傲慢,神色中透着幾分不羁和強勢瑞恩閣下。記者愣了一下,差點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心裡暗暗嘀咕,難不成換心真的會使人情緒驟變?
“那,您,您覺得事實……”
記者尤不死心。
“此事牽連甚廣,在塵埃落定之前,沒有我覺得如何。”
他隻想借刀,可不願被人反過來利用,斬聯邦的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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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焱把光屏拉到近前,放大了那兩位圖蘭德的影像。從眼神,到語言舉止慢慢回放拉快,逐幀分析。
“瑞恩說的對,他們确實很奇怪。眼神呆闆不說,步履蹒跚,行為怪異,不像是被囚禁久了行動能力退化,倒像是剛變成人在适應的樣子。”
說到這兒,安焱眼睛一亮。
既然是女王設的局,她的人那不就是……黎禮!他們那一族說不定都有變化的能力。
“安安的意思是,這兩人是什麼東西僞裝的?”
那股沖動勁過去,魏續也冷靜下來。
研究院那邊防護嚴密,還有母親留下的護衛隊在,問題不大,反倒是他現在孤身一人,随便亂跑容易被人盯上。
“隻是猜測,還需要驗證。我找人核實一下。”
留在極東的蒲公英都無了,想聯系班尼,還得依靠原始手段。安焱擡手,看見一片光溜溜的手腕。
“我的終端……”
不是,伊比利斯怎麼回事,她不知道拿,他也不知道送麼!
氣咻咻沖到門口,突然生出警惕心,自覺不應該送上門去讓人欺負的安焱停住了腳步。在門口遲疑的功夫,敲門聲響起。
淺草色的長卷發被風帶着,柔柔地掃過安焱的睫毛和臉頰,酥酥癢癢的,貓眼眯了眯,随即瞪圓,驚喜四溢。
“好巧,班尼學長。我正要找你。”
蒲公英抓着随風擺動的幽幽碧草,蕩秋千一樣落在了班尼肩上。貼了貼對方的臉頰。
“學妹安然無恙就好,那位托我帶份禮物給你。”
班尼側頭,淩霄花從鬓角搭落,抱住白團團好一頓蹭。當時蒲公英枯萎消散,吓死它了。
那位是什麼,班尼學長怎麼開始打啞謎了。壓下心底生出的麻酥酥的感覺,安焱定了定神,眼皮突然跳了跳。是女王讓班尼學長給她帶了東西。
見安焱反應過來,班尼擡手撥弄了下終端。
比她人還要高一些的箱子出現在眼前,壓迫感襲來,安焱下意識退了一步。
沒等她伸手,箱子自動打開,一個白發碧眸的少女睜開眼,嘴角上揚,朝她微笑。
安焱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把自己送走。劇烈咳嗽了好一陣子,才顫顫巍巍開口。
“我?她?仿真人?”
見了鬼了,女王做個奧羅拉的仿生人送她?閑着沒事幹了吧!
“對不起學妹,我不知道裡面是這種東西。”
班尼無措地擡手,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背。
“我沒事。”
安焱微微低着頭,扶着班尼的肩膀,呼吸深深淺淺,調整了好一陣,終于把氣兒捋順。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胸口,班尼肌肉顫了顫,渾身緊繃。下意識擡手想攏一攏衣襟。指尖觸上皮膚時反應過來,糟了,這來見學妹,西裝裡面是真的什麼都沒有穿。
眸光閃爍,耳根瞬間被绯色爬滿。
鼻尖的觸到一片滑膩,安焱垂眸去看。班尼學長比她高許多,她低頭時睫毛剛好刷過對方的鎖骨。
眼前的皮膚比她的還要白一點。這樣靠近看着,瑩白光潔,細膩柔軟,微微繃着,随着青年胸膛的起伏不時送到她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