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水的氣息?」
伊比利斯……不可能吧。
小黑甩腦袋。把水滴型的絨毛扯得炸起來些。
「火焰嘛……會長!」
不會的不會的,黎星帆雖然最近有點野獸化,但不會這樣偷偷摸摸的。
小黑剛想點頭又搖了搖頭。把絨球拍回圓球樣,舉起蒲公英的兩片葉子垂在絨球兩側示意安焱看。
「雙馬尾?江蘿……不是,呸呸,我八成是瘋了。」
小黑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思索那個江蘿蘿是怎麼亂入的。随後張大嘴,啊嗚一下。
「阿嗚,咬,小黑你咬過對方……雙馬尾……不是,耳朵,垂耳兔?黎禮!」
小黑終于點頭,貓覺得是。
這怎麼陰魂不散的!
黎禮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溫泉山莊裡,欺負完她又消失,還有恰好出現的席拉……好複雜。安焱一頭栽倒在床上。
她不想思考,隻想簡單粗暴的解決。要不痛打黎禮一頓,給他個教訓,然後躺平等走後門當艦長離開聯邦吧。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至于怎麼暴打黎禮,首先她需要知道對方實力和弱點。
「找我幫忙綁架席拉,小貓你是在和我說笑?」
安焱扯頭發,她也不想的。
可林夏太敏銳,一旦找他幫忙,勢必追根究底,要是發現黎禮欺負她的事情黎禮挨打,她也一準玩完;至于克萊爾,她知道等于林夏知道,莫裡和魏續又非戰鬥人員借不上力。
洛特斯她不好說,其他人又不合适,安焱思來想去,發現竟然隻有伊比利斯可以利用了,畢竟隻要不涉及聯邦存亡的問題,伊比利斯什麼都不在意。
「你就說能幫不能幫!」
小貓硬氣一點。
「可以是可以,照例等價交換如何」
“要我在你背上刺一幅小貓戲蓮圖?”
薄如蟬翼的絲絹完全展開,看着上面繁複華麗的圖樣,安焱傻了眼。她是什麼多才多藝的人設嗎?
還有這貓,怎麼乍一看像小黑,仔細一瞅,啊,黑眼睛貓咪明顯看着更聰明一點。正打算伸爪勾絲絹的小黑動作一滞,回身撲在安焱臉上猛蹬。黑眼睛的才笨!
“首先聲明我不會畫畫,更不會刺繡,也不會刺青。”
安焱老實交代,她不想交易不能完成以身抵債什麼的,伊比利斯絕對幹的出來。
“不會畫畫,描摹也不會?”
伊比利斯把畫筆放在安焱手中,捏着她的手落筆。
“絲絹覆在我的背上,你隻需要用這支筆沾着特殊的液體,把圖樣拓在我身上,再用精神力把墨刺進我的皮膚裡。是不是很容易?”
哪裡容易了!安焱聽得雲裡霧裡,雙眼發直,落在目光筆尖時又逐漸凝滞,脊背生出寒意。
“這個筆尖……材料是動物毛發嗎……”
安焱小小聲地問,說到後來,語氣輕輕,帶着不易察覺的顫音。
看着她破碎顫動的眼神,伊比利斯心底生出些惡劣的念頭,傾身,煙色的發絲繞在少女頸間摩挲,糾纏着她垂落的黑發輕扯。
“是啊,小貓的頭發,怎麼不算動物毛發呢。”
畫筆從指尖掉落,即将落地時,被水流卷起。
“要是弄髒了筆尖,可是需要小貓你,剪一縷新的給我了。”
晶透的手指捋了捋筆尖,重新遞到安焱手裡。
安焱瘋狂擺手,這交易太難了,她做不了。
“讓我想想,毀約的話,明日頭條是:安焱閣下賄賂聯邦議長,意圖綁架中心星區總督察席拉,還真是個大新聞呢。”
小貓撲倒,果然黑眼睛的比較傻,她到底是怎麼鬼迷了心竅,覺得和惡魔做交易最合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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絹畫的筆觸細膩,安焱需要落筆極輕極快,保持精神高度集中,精細地描摹。偏偏畫布還不配合,她每落一筆,絲絹下的皮肉都輕顫一下,以至于難度驟增。
安焱也不敢像欺負青渠那樣壓制伊比利斯,隻能好聲好氣地商量。
“議長大人,您可以不亂動嗎?”
伊比利斯笑了下,肩背起伏的更厲害了,還好安焱此時沒有落筆。
“要不我們換位試試看,隻要小貓你能堅持三分鐘,我就全程保持不動,任你施為。”
她不能,安焱沮喪、低落,想卷包袱連夜告别聯邦。
“那你說怎麼辦,你顫得我沒辦法畫了。”
“這樣吧,”
伊比利斯回頭。
“把你的頭發給我咬着,說不定我能忍一陣。”
“呵呵。”
安焱持筆冷笑,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可惜,她不敢揪。
“我頭發沒那麼長,給你咬着哪還有距離動筆。”
“怎麼不能呢。”
倚在榻上的伊比利斯起身,把坐在邊緣的安焱往裡帶了帶,突然傾身,半個身子伏在了她的腿上。順勢扯掉了安焱的發帶,青絲散落,伊比利斯身上披着的絹紗驟然繃緊。
細軟的黑發刺進絲絹的縫隙,如細密的蛛網把蝴蝶捕獲。那些蛛網帶着細刺,勾爪着皮膚。
絹畫下包裹着的肌肉顫了顫,宛如蝴蝶振翅。
感受到頭皮上輕微的拉扯和刺痛,安焱面無力地把發絲抽出來,餘光掃過發尾上的水痕。瞬間瞳孔放大,盯着那撮發稍,整個人都傻掉了。
察覺到安焱的僵硬,沉浸在绮夢中的伊比利斯翻身,饒有興味地看着少女的表情從震驚到茫然,再到生無可戀。像一隻毛濕了卻無法下嘴去舔的貓,呆呆的,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