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忽的一愣。

“石闆上給出的解釋是，為了追求安定。”千手扉間指着宇智波斑解讀出來的話，說：“既然當初是為了安定而将這兩股力量分開，那麼又為什麼說，需要兩股力量相輔相成，才能實現和平的世界？”

“為了消除仇恨？”千手柱間猜測道。

“可仇恨本就因這股力量分割而來，”千手扉間反駁道，“更何況石闆上記載的是力量，而非生命。”

生命之間會有愛恨情仇，但一股沒有意識的力量，能懂什麼愛恨嗔癡？

如果為了追求安定才将那股力量切割開，反過來的說辭應該是兩股力量合而為一必将大亂才對。

宇智波斑對這種解讀不屑一顧：“隻是因為那些庸才，沒辦法掌握這股力量吧？”

“連寫下這段話的神明也是嗎？”千手扉間反問道。

“……”宇智波斑被噎了一下，可語氣依舊高傲：“神明已經逝去，這股力量最終會落到後人手中，如果他認為，人類掌握不了這股力量的結合呢？”

宇智波斑未必能算“人類”，他和千手柱間的實力，的确仿若神明。

所以千手扉間倒也沒在這個點上反駁他，隻是進而問道：“那麼，這兩股力量是什麼？”

“宇智波和千手？”千手扉間如自問自答般地緊跟着加了一句。

話音落下，大蛇丸不禁看了眼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而千手柱間，視線也不自覺落到宇智波斑的身上。

“難道不是麼？”宇智波斑則以反問肯定。

在木葉創建之前，沒有比千手和宇智波，更水火不容存在了。

“可石闆上所說的詞語，是力量。”千手扉間再次指出重點。

“寫輪眼是宇智波的象征，可以算作石闆上所記載的力量之一，”千手扉間說：“那麼千手所代表的力量，是指什麼？”

“……”

話音落下，屋内竟有一瞬間陷入了沉默。

寫輪眼是宇智波的象征，這點毋庸置疑，但千手一族的象征……是什麼？

木遁？怪力？還是醫療忍術？

可木遁幾乎是千手柱間的獨門秘籍，就連千手扉間都沒辦法掌握這種血繼限界，且當下能使用木遁的忍者幾乎都是因為移植了柱間細胞，比起千手，更像是千手柱間一個人的象征。

而怪力不過千手一族秘傳的忍術而已，别人也能學會，宇智波斑在和他們對戰的這麼多年裡早就悟出了訣竅，隻是這種忍術放在他身上已經算是花拳繡腿，他壓根不屑于使用。

至于醫療忍術……千手一族的醫療忍術的确出名，但這不代表其他忍者就不會，何況以宇智波斑和其他千手一族忍者交手的經驗來說，他們所施展的醫療忍術雖然麻煩，但還不至于獨特到能像寫輪眼這樣成為宇智波代表的地步。

要說特殊，也隻有千手柱間的醫療忍術極為獨特，幾乎隻有生生不息這四個字才能形容出一二，那恐怖的自愈能力簡直能成為宇智波斑的噩夢，天知道他花了多長時間多少功夫來研究如何解決這個麻煩，而最後，他竟然發現除了拖字以外，再無别的辦法。

可這樣強大的自愈能力，也是千手柱間獨有。

這些與千手相關的形容詞，幾乎出自千手柱間一人。

“行了，我大哥是你唯一認可的人，這點我知道，不用再強調了。”

千手扉間預判了宇智波斑的想法，直接開口截斷，說：“你肯定會認為，大哥是千手一族的象征，可斑，你别忘了，千手并非因大哥而存在，那是和宇智波一樣曆史久遠的忍族。”

曆史悠久，就說明千手該有如寫輪眼一樣明顯的特征才對。

于是被搶白的宇智波斑瞪他：“你身為千手，難道不知道？”

千手柱間及時把弟弟從壓迫中解救下來：“是生命力吧。”

“雖然比不過漩渦，但千手一族天生查克拉充沛，且更擅長精細的控制。”千手柱間說。

使用醫療忍術需要對查克拉極為精密的操控，因此醫療忍者才難得，但在千手一族，不是醫療忍者的忍者才奇怪，這點其實和宇智波一族人人都有可能開啟寫輪眼的情況有些類似，隻是，沒那麼明顯罷了。

“那麼按照這種說法，就是……将千手和宇智波的力量結合起來，得到一個既有強大治愈能力，又擁有一雙寫輪眼的忍者？”大蛇丸目光在現場的千手和宇智波身上來回轉動，說：“這就是仙人認為能夠實現和平的辦法？老實說，也……”

大蛇丸斟酌着形容詞，說：“過于普通了。”

簡而言之就是實力強大又打不死的忍者，套用一下千手柱間的模闆就能窺見個大概。可人終究有一死，忍者也不會例外，千手柱間一死忍界就再度陷入戰争，這種虛假的和平如果是石闆上所說的“得森羅萬象”，那也太脆弱了。

“千手和宇智波的力量結合，恐怕沒有這麼簡單，石闆上也說，能得到一種全新的力量。”千手扉間說着，也不禁皺眉：“隻是千手和宇智波從沒有過聯姻，沒辦法知道這種力量到底是什麼。”

“等等，聯姻？”宇智波斑一怔。

“當然。”千手扉間理所當然地說道，“父母是最直接的血脈傳承着，想要這兩股力量融合，這是……”

“……”

“你以為是用什麼辦法？”千手扉間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你當初對我大哥做了什麼？”

“……”宇智波斑難得目移。

“千手和宇智波雖然沒有過姻親，但想獲得我們兩族的血脈，其實不是難事。”千手柱間不動聲色地給宇智波斑打了個岔。

于是千手扉間火力調轉，瞪了眼千手柱間：“所以，我們隻能推極。”

在木葉創建以前，千手和宇智波的戰争持續不斷，族人消失身亡是常有的事，哪怕難度很大，但同時抓獲這兩族的人也不是完全沒可能，那麼就可能會有人突發奇想把兩族的血脈融合培育。

隻不過，在這之前從未有過什麼同時擁有千手和宇智波血脈的忍者活躍，在不考慮沒有的前提下，剩下的解釋就隻能是……

繼承的力量，不夠。

千手扉間說：“這塊石闆的閱讀方式，無疑就是在篩選。”

篩選出宇智波族内，真正擁有那兩股力量之一的人。

宇智波斑就是那萬中之一。

“你們千手，似乎沒有這種篩選。”宇智波斑不自覺眯起眼睛，緩緩開口道。

“千手的特征本就不顯，的确不好篩選，但……”千手扉間頓了頓，說：“你就是篩選千手一族的方式。”

宇智波斑能閱讀石闆，寫輪眼的力量已然極緻，這種情況下還能與他勢均力敵的千手，就是繼承了另一股力量的人。

隻有被篩選出來的最強力量合二為一，才能獲得全新的力量。

“力量的擁有者，結合一至九尾的力量，就能使用無限月讀，讓世界得到真正的幸福。這就是這塊石闆上所表達的意思。”千手扉間說，“可已經集齊了這麼強大的力量，又豈會隻有無限月讀這一種方式，實現和平？”

擁有如千手柱間或者宇智波斑一般甚至比他們更強的實力，再集齊了九隻尾獸，這種力量誰敢違抗？

“……”宇智波斑看着他：“可終究有人，不自量力。”

“你和大哥是兩個人，那股力量并非集中在同一個人身上。”千手扉間坦然地反駁道：“如果沒有大哥，我也會聽令于你，就像把大哥穢土轉生出來之前那樣。”

沒有反抗的力量，大部分都不會選擇去送死。

“未來的世界你也見識過，”千手扉間說，“當力量集中在小部分人手中後，就能實現大方向的和平。”

如何從過去發展成未來那般模樣，在史書上都有記載，宇智波斑又不像宇智波帶土那樣在未來隻顧着玩樂，定然能從曆史中得到全然不同的信息，那些信息組合起來，足以得到無數條除了無限月讀以外的、能夠實現和平的辦法。

甚至說沒有那些匪夷所思的力量，也沒有時空穿越的旅途，曆史上記載的那些人，也找到了實現和平的辦法。

無限月讀，不是實現和平的必需品。

宇智波斑并沒有反駁，恐怕他心底早就有了這樣的想法，隻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無限月讀不是實現和平的唯一辦法，但這塊石闆上仍然将之列為唯一的辦法，那麼留下這塊石闆的‘人’的真正目的，到底是為了和平，還是……無限月讀？”千手扉間擡眸，直視着宇智波斑的眼睛。

“直接說你的結論。”宇智波斑冷靜回望你。

“篩選出繼承那兩股力量的人，促使他們的力量融合為一體，再誘導那人施展無限月讀，這就是留下這塊石闆的人的唯一目的。”千手扉間說，“可繼承了力量的人不一定會施展無限月讀，因此需要有人引導他們走向那條道路……那個人，就是被你當做意志的絕。”

“……”

沉默良久，宇智波斑這才開口道：“你要如何證明？”

“絕會自己行動。”千手扉間說：“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但你已經聽從這塊石闆的指示，得到了我大哥的力量。”

最後幾個字被千手扉間說得咬牙切齒的，既是惱怒于宇智波斑得手，又是氣憤兄長的隐瞞。

千手扉間緩了緩，這才繼續說：“可從未來返回後，你對無限月讀的實施已經有所動搖，哪怕隻是蛛絲馬迹，也會讓絕陷入恐慌。”

“這塊石闆已經遺傳近千年之久，好不容易有個人完成大半步驟，仍誰都不希望功虧一篑，所以我猜，絕會想辦法拿到千手和宇智波力量的融合體，然後，尋找新的……繼承者。”

冤大頭這個詞被千手扉間咽了回去，他笃定道：“千手銷聲匿迹，難以尋找，但宇智波的那位繼承者，就在木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