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武器嘛,有時候能用就行。
大大小小上百把苦無被咒靈們卷走,或插入手中,或取代牙齒,或參差不齊地固定在觸手上,猩猩绯砂鐵将它們的軀體打造成專門削鬼的絞肉機。
灼燒的痛苦開始在無慘的每一條觸手上爆開。紫藤花毒素無聲地順着血液流入無慘體内。
已經從童磨的記憶中得到解毒方法,微弱的毒素很快便被分解掉。但咒靈無謂死亡和刺鞭卷裹在一起的厮殺給無慘帶來了巨大的痛苦。
蒼蠅不殺人,煩死人。
有體型渺小的咒靈被刺鞭上驟然張開的巨口吞了下去,嚼得稀碎。他用這種方式嘲諷敵人拙劣的用毒技巧。
咒靈雜亂的力量在他看來猶如垃圾,但得不到人類血肉的情況下,有總比沒有好。無慘開始有意吞噬夏油傑的咒靈。
随着咒力湧入體内的還有污水一樣的惡念。這些動搖夏油傑心智的能量,在進入本就瘋癫的食人鬼體内後,如魚歸溪,撒着歡四處煽風點火。很快就将無慘的情緒煽動得更為偏激。
暴怒間幾次殺炭治郎不成,反而被對方借着咒靈掩護削掉了數根觸手。
肉質刺鞭逐漸變得累贅,在咒靈的自殺式襲擊下血污碎肉紛紛而下。無慘果斷抛棄了這種攻擊形式,血液凝結的管鞭悄然凝結,借着黑暗和戰場的掩蓋向着炭治郎和彌豆子飛速刺去!
男孩憑借敏銳的嗅覺堪堪避開要害,腰側被去而複返的鞭刺刮出一指深的血口。
夏油傑敏銳地察覺到管鞭高速穿行的聲音,但一片黑暗中纖細許多的目标極難查尋。
層層異形從咒靈空間湧出,将少女躲藏的位置團團包裹起來。
下一瞬,彈道一樣的痕迹沖爆咒靈團,管鞭帶着濃紫的血迹餍足地收了回去。
又一股清澈濃烈的血香彌散在空氣中。彌豆子被刺傷了肩膀。
好在咒靈的阻礙讓管鞭攻擊偏離了軌道,沒有擊中心髒或者肺葉。
夏油傑眉頭緊擰,看着重新占據優勢的敵人面色陰沉。一枚懷表從寬大的袖口落入手中,借着表盤上微弱的熒光,勉強能讀出淩晨兩點的讀數。
還有四五個小時才能迎來冬日的朝陽,加上陰天......
【計劃提前吧。】
竈門兄妹正用力按壓着傷口止血,忽然間身上一輕被咒靈拽着向後逃去。
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比炭治郎日輪刀上更為灼熱的烈焰便開始熊熊燃燒。
遊雲被夏油傑拼成長杆,一端彈出的鋒利巨鐮上爆發出紫紅色的烈焰。
僅僅是對着管鞭輕輕一繞,那些散發着濃烈腥臭氣息的鞭子便普索普索掉在了雪地上。
瞬間融化的鬼血還來不及腐蝕地面,便像脫離了重力一般漂浮起來,被夏油傑牢牢束縛在了手中。
先是被強大的“日之呼吸”吓了一跳,又見到眼前一幕的無慘原地震驚。
通過他人視野體會到的恐懼真切地襲上心頭。
無慘知道夏油傑能夠汲取鬼血,他也忌憚對方這種能力。但在他的觀念當中,對方之所以能夠收服自己的血液,是因為擁有血液的鬼已經被日輪刀斬殺,□□保護不力。
但他的肉身強度是任何一隻鬼都比不上的,而且作為血液的主人,自己不可能被外人反制。而且鬼血一旦離體,沒有他的允許會在極短的時間内失活。
在他的感知當中,那些血液也的确很快失去了活力。
但現在,眼前的情況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期。
黑發的術士手中飄着一團如蛇般扭曲虬結的血液,道道金紅相間的符文互相嵌套,讓那團血液慢慢和他斷開了聯系。
窒息般的恐懼襲上心頭。哪怕是曾經的繼國緣一,也隻是讓他有了被滅殺的恐懼。但眼前人帶來的,是能夠禁锢他,将他任意支配的恐懼。
一生傲慢的無慘,恨極了無力感。
這一瞬間,對夏油傑的殺意和恐懼甚至蓋過了繼國緣一。讓他沒來得及發現,那把巨鐮上面燃燒的烈焰冰冷而邪惡,并不是真正的日之呼吸。
想要逃離的欲望和想要絞殺天敵的本能在無慘胸中來回激蕩。
終于,三味線的铮鳴聲激蕩,明亮的幛子門在雪夜中層層亮起。
夏油傑順從地讓地心引力将自己拽下,眼中劃過微不可見的笑意。
煌煌燈火在眼前炸開,無限城中回蕩着無慘嚣張的呼喊:“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