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而起的冰晶洋洋灑灑,像是又下了一場鵝毛大雪。
黑暗中,喬裝打扮的鬼殺隊劍士們提着燈籠,匆忙向外疏散居民。據點附近的民居已經在這幾個月間被他們買下來,但畢竟有舍不得離開祖宅的人。
“沒錯,好像是霍亂。”【1】
“是的,很遺憾,是由來參拜的信徒帶來的。”
“教主非常抱歉為大家帶來了危機,我們已經重新準備了幹淨的房屋,請随我們去避險。”
“已經通知警局了,馬上回來人的。”
“不,不需要大家再付費。如果有人生病了我們會負責到底的。”
忙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明顯。疾病帶來的恐懼,讓衆人的配合度極高。很快,方圓一公裡内的人群便被疏散開。
負責警戒的劍士們自己也不再返回據點,而是把守住各個小巷,防止有不明真相的人沖進戰場,順便警戒可能趕來的幫手。
他們緊緊握住日輪刀的刀柄,心跳好似要沖出耳膜。
隐已經緊急聯系當地的警局和了解情況的鄉紳,争取控制住事态。
陣陣寒風夾雜着血毒吹過來,給助手的劍士帶來□□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那個來路成謎的人,能赢嗎?那可是上二啊!】
哪怕知道已經斬殺過一次上五,但直面上弦鬼的壓力還是讓他們心驚膽戰。
已經避開上千米,戰鬥的餘波依舊威壓赫赫。
“怎麼樣,演出已經開始了嗎?”
華麗的閃光随着鬼魅的身影出現在暗巷之中。負責警戒的劍士心細地迎上去:“音柱大人!”
宇髄天元緊盯着前方升騰變化的雪霧,耳中接收到的是數倍于常人的铿锵戰音:“疏散結束了?”
“是!”他的到來像是一支強心劑,剛剛還惴惴不安的劍士馬上有了主心骨。
“好,做好你們的事。如有不測,及時撤退,務必将與上弦交戰的過程送回去。”
“是!祝您武運昌隆,惡鬼必殺!”
話音未落,忍者矯健的身軀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
***
變形的鐵扇讓血鬼術的施展沒那麼絲滑,吃過一次虧後,童磨有意拉開和夏油傑的距離。
頻頻躲閃和上蹿下跳的結晶之禦子讓後者近身不得。
普通的咒靈在距離童磨數米處便被冰刃攪碎,幾隻特級咒靈配合着不斷縮小包圍,也隻能封鎖住對方逃跑的空隙。擔憂對方擁有瞬移的能力,夏油傑并不敢一上來就逼得太緊。
但沒有智力,也不能直接下殺招,特級咒靈也隻能被有豐富經驗的上二耍着玩。
“你,不是人類吧?”童磨剔透美麗的雙眼緊緊盯着夏油傑。雖然對方穿的深色直裰,但血腥味無法逃脫鬼的鼻子。何況每次被攻擊都會在傷處留下無法消除的冰晶。
“我的鬼血術,無論是吸進肺裡還是粘附在黏膜、傷口上都能起效,沒道理你還能這樣活蹦亂跳。”
童磨歪歪頭,流露出一點真實的迷惑:“為什麼呢?明明不是人類,為什麼要伏擊我呢?
外面那些是鬼殺隊的人吧?我聞到了刀油的味道。鬼殺隊的人無論什麼東西都帶着一股紫藤花的味道。你的面具也是。
為什麼呢?同為異類的我們才應該是同伴吧?為什麼要幫助愚蠢又軟弱的人類呢?”
他甚至有閑心将手指戳進太陽穴緩緩轉動,幫助思考:“是需要信徒嗎?殺了我,的确會獲得好多人的崇敬吧?然後呢?你要做什麼?吃了他們?”
回應他的,是夏油傑遠遠用遊雲砸過來的一隻禦子冰人。
鐵扇毫不留情地擊碎和主人有着相同面容的半身。扇面唰地打開,一壓一掃,更多的“童磨”又沖了出去,加入戰鬥。
微弱的眩暈感襲上夏油傑的大腦,他一棍掃出逼退糾纏不休的血鬼術,不動聲色地穩了穩心神。
血鬼術不是單純的毒,他的身軀還未完全轉化回人類,有優勢也有弊端。在和玉壺交手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他不會像人類一樣毒發那樣快,但也無法抵抗陰性力量的侵蝕。
那種浸染感,就像純淨的山泉水中被倒進腐敗的菜汁。要再度恢複澄澈非常麻煩。
高強度的運動讓夏油傑胸口有些發悶,他的手指忍不住按上面具,想要将其摘下來。
【在毒發之前了解他,也行吧?】
正當他這樣想着,一捧黑色的小球天女散花一樣落到童磨周圍。後者下意識調動盤旋在身邊的風雪去屏蔽,細小的摩擦立刻引爆了這些微型炸點。
耀眼的火光中,宇髄天元從天而降。
“壹之型·轟!”
看着炮彈一樣砸進戰場的人,夏油傑難得掏了掏被震聾的耳朵。
“這個出場方式,也太華麗了......”
比他還愛出風頭!